孟修云瞧着她如此认真,沉心感受了一番,她的气息悠稳绵长,进步颇大。他不禁称奇,没有功底,竟能学得如此之快。苏篱聪慧,恐怕也有灵气的缘故。
如此,一夜很快过去。
天刚擦亮,雾气散去,晨光照进帐篷里,苏篱睁了眼,立马朝桌上看去,她小心托起图纸上的帕子。
“公子,快看!”图纸上真有什么显现了出来。
孟修云闻声凑了过来,图纸确实有变化,只是还未完全显现。
“看来还得等上片刻。”苏篱估量了一番,“我们且等等,午膳前应是差不多了。公子,我先去卓憬那练功,待会回来。”
一个时辰后,苏篱回来了,她嚷嚷着饿了,说要先寻些吃食。
苏篱嘴上虽如此说,还是趁着日头未盛,又去挖了些土回来换上,这才寻了附近的篝火,热起茶水来。
孟修云好奇地坐到她身边,若说昨夜还存了些侥幸,现下是心服口服。
“你是如何知道这法子的?”孟修云径直问道。
苏篱递给他一杯热茶,还有刚烙好的饼。
她自己手里头也捧了一杯,茶水热气氤氲,衬得她的眸子更加清亮。
“是我幼时无意间发现的。”苏篱言语间夹杂了些无法言说的意味。
彼时正是冬日,田里没什么活计,苏篱一家子多半在家干木工,或是织布。学堂也暂且停了课,苏篱调皮,想出去耍,家里由着她,只是不能走远,最远不能越过村口的那条河。
苏篱兴高采烈穿着新做的衣裙出了门,只是路上滑,她摔了跤,一不留神蹭到了路边不知名的杂草,草木汁液颇深,弄脏了她的衣裙,她便跑去河边,想要洗干净。无奈怎么搓都没用,冬日河水冰冷,不消一会,她就冻得不行,只得作罢。
小孩子嘛,过了会便忘了此事。那日日头十分暖和,她在外玩了快一整日,天快黑才回家。
一回家,她就跟她阿娘说,衣裙弄脏的事,还很难洗干净。她原本以为阿娘会责怪,没想到阿娘只是担心她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