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幼时曾见过的一种土法子。”苏篱小心拿起图纸,放在鼻前轻嗅道,“公子,你可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孟修云颔首:“孟堂主用各种法子试过之前,我便觉得有些不对,不像是寻常墨迹的气味,但我也未曾见过那气味,因此才动了心思。不过眼下兴许是闻不出了,上头掺了各种汁液去尝试。”
“如此,我也拿不准,需得试试。”苏篱抿嘴道,她见孟修云眼含期盼,干脆现在就去。
“正好前几日下了雪,我去找找。”苏篱说干就干,她放下被子,披上披风,掀起帘子出了门。
孟修云跟在她身后,见她往背阴处寻去,专挑白日里日头照不到的地儿。
她寻了棵大树树根处,蹲下身去,开始挖。
见孟修云站在身后,她边挖边解释道:“这法子有冰最好,反正要越凉越好。眼下雪化了,但这几处的泥土快冻上了,也能试试。”
她顾不得许多,掏出几块帕子,将这些冰冰凉的泥土小心包好。
回了帐篷里,她让孟修云将烛火拿远些,等桌上没了热气,将图纸平稳铺开。
她再将帕子铺上去,将泥土细细碾平,确保图纸每一处都能被照顾到。
“好了,需得等等。”苏篱扬了扬手,拍掉手上的尘土,放到嘴边,使劲哈气,如此能暖和些。
眼下烛火被置在了角落,他二人眼前甚是昏暗,孟修云看不清她的双手和脸色,但听动静,她应是被冻着了。
他想唤她过来暖暖手,但见她盯着图纸那个劲,估计不会动弹。
“若不能入眠,干脆练练功。”孟修云悠悠道。
苏篱抬头,帐篷里那点烛火的微光映在他眸中,甚是明亮,只是她怎么读出了几分晦暗幽深,教人捉摸不透。
她挑了挑眉,难道他嫌自己最近练功疏漏了?她撇了撇嘴,真是一丝也懈怠不得。也是,眼下没心思宿下,干脆巩固一番那呼吸吐纳之法,总是有益的。
思及此处,苏篱盘腿于床榻上,闭上眼,静下心,慢慢练起来。
要说这功法属实厉害,眼下身上未裹着床被,行了一遍气,竟丝毫不觉得冷。苏篱暗自打算,以后便是再忙,每夜也要练上几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