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笑的是,阿娘拿着我换下来的衣裙,要洗干净,却怎么都没找见我说的污渍。只以为我是顽皮说笑。”苏篱嘴角泛起一抹笑,“我也一起找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就不见了?”
不过苏篱的阿娘还是洗了那衣裙,夜里晾在了院中。
第二日一早,苏篱去取,竟发现那些污渍又回来了。
苏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也没想那么多,那些日子她甚是爱这件衣裙,日日都要穿,迫不及待换上后,又出了门。
如此好几日,一到夜里污渍就没了,一到大清早,污渍又回来了。
直到有一日,白天没有日头,还下了雨,这衣裙才没了如此怪异的变化。
苏篱人儿小,心思却多,她便猜测,难道是因为日头照了?挨冻了?
那用火烤行不行?苏篱悄悄试了试,没用。
苏篱这才想明白,这不起眼的杂草竟如此厉害。后来她又试了几次,用这杂草的汁液写字,再慢慢晒上一日,便会消失。若冻上一夜,又会显出来。
“你可知那是什么草?”孟修云好奇问道。
苏篱摇了摇头,日子久了,新鲜劲过去了,她也就忘了这事。只是昨夜孟修云提起蹊跷之处,她才想起此事。
“此事也说得过去。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且这法子颇耗时间,不实用。想必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世家大族或是门派拿它来传密信。”苏篱沉思道。千机堂定是精通这些法子的,但好用也很重要,这法子兴许慢慢就被落下了。
孟修云也想明白了这道理,点了点头。
他瞧着苏篱似有些低落,想开口安慰,又生生忍下。兴许她想自己待在一处,好生缓缓。
苏篱何尝不想念幼时无忧无虑的时日。
冬日暖阳,河里的鲜鱼,烤得喷香的地瓜,橘子,新出锅的板栗,奉上节庆,家里还会炖上鸡汤,热气腾腾,一家子其乐融融……
良久,她抬起头来,将眼角隐约的泪花收了回去,面上浮起笑容,朝帐篷里大喊:“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