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虞梦惊当真是在色//诱她?!
虽然这个猜想相当离谱,但现阶段原晴之真想不出另一个更符合他诡异行为的解释。
思维一打岔,原本被强行扯下浴池的满腔怒火也中止打断。
另一旁,虞梦惊还在继续作妖。
他态度轻慢,开始装起来了:“无传令擅闯禁殿,自己去领罚。”
“......是,司祭大人。”
等原晴之反应过来,元项明已经垂首退出禁殿。
禁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师哥到底记没记起来,误会没误会。
“你在看什么。”
直到虚环在腰间的手猛地收拢,原晴之才意识到少年暗红色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于是她抬眸,恰好捕捉到对方唇角那抹蛊惑人心的浅笑。
原晴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猜对了。
要知道,虞梦惊这狗东西向来唯我独尊。从他在圣泉那会儿第一次出场,她便注意到,他的眼神压根没在别人脸上停留。就连那个无辜被蛊惑,生生丢掉性命的世家小姐,他都没正眼瞧过。恐怕只有看到圣泉分解血肉的那会,才给出个愉悦的表情。
想来也是,在虞梦惊这种人心里,全世界除了他最好看以外,其他都是丑八怪。
只有在想要达成某种目的,真心使坏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仿佛只注视你一个人的眼神。说的好听点叫深情注视,说得难听点就叫虚情假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虞梦惊能力对她失效的情况下,以他这种狗屎性格,根本不可能是她的菜好吗。他到底来的哪门子自信一定能勾引成功的。
“为什么不说话?”
虞梦惊密切关注着她看向师弘华的目光,兴致勃勃地发问。
少年眼眸里带着探究,不放过任何一丝微表情。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弯起嘴角。
“怎么,终于迷上我了?”
原晴之心情复杂。
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慢吞吞地站稳身子,朝着浴池旁边游去。所幸已经达成目的,并洋洋自得沉浸在自己美丽中的虞梦惊并没阻止。
能批量制造神经病的人肯定也是神经病。
原晴之这么想着,心里憋得慌,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你要去哪?”
虞梦惊被那这眼看得不明觉厉。他察觉事情似乎有超脱他掌控的意思,收敛了笑容。
“回大人的话。去换衣服,然后继续工作。”
“诶?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
少年不满地拖长了声音,“会有人把衣服送进来。”
设局前他猜想过很多种反应,有陷入亲密动作时乍然看见情夫的慌乱,努力辩解的急切,甚至是终于被他蛊惑的迷乱......然而面前的少女一个都没选,她似乎只是象征性地震惊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习惯了掌控人心的虞梦惊讨厌这种感觉。
他善解人意地提醒:“你也不想我惊动外面的人吧。”
“......”
闻言,原晴之只能停下脚步。
她知道虞梦惊就是不想让她和元项明有接触。但到底心怵于《夜行记》里第一卷描写的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再不耐烦也不敢当面忤逆,只能笑脸相迎。
算了,在现实里她也不是给老板心甘情愿加班的,没差。
不管怎么说,戏都得演完。五千万还在现实等她,为了钱,社畜受点苦怎么了!
给自己打完鸡血,借着换衣服的功夫,原晴之脑袋飞速运转。
虞梦惊不提玉佩,她也不好开口,只能仍由其这么误会着。这都还是小事,眼下最令人心烦的,还是要怎么和元项明搭上关系。
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原晴之灵光一闪,想起戏本原文里男主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既然她没法联络上元项明,能不能让他来联络自己?
于是她摸着黑叠了几下袖口,仿佛不经意般将这件湿透的衣服放到最上边。然后起身,把篮子里的衣服提到门口——禁殿里有两扇门,她故意挑了元项明进来的那间。
“嘎吱。”
看门打开,将湿透的衣服收走后,原晴之才松了口气。
她刚转过身,差点贴到面具上,寒毛直立。
“你动作好慢啊。”
不过是耽误了一会时间,虞梦惊就又凑过来了。
他弯下腰,湿漉漉的长发垂到她肩头,晕开一团濡湿的痕迹。在本就昏暗的室内有种厉鬼索命般的惊悚,让人根本不敢抬头。
可能从未有过人际关系可言,所以毫无距离感。怀有勾引目的时更加如此。
原晴之不知道他到底发现没,但首要目的还是拉开距离。
结果她刚想说什么,殿外便传来嘈杂的吵闹,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听到这,原晴之的心一整个提起。
啊啊啊,难道是她刚才搞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这么快的吗?
很快,嘈杂止息,其中一个阴暗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大人,是不是那个卑贱的巫女冒犯到您了,怎么忽然传令需要送干净的衣服......”
还没问完,便被少年不耐烦地打断:“关你何事?”
拜这位祭祀所赐,虞梦惊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