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嗯了一声,把婢女打发下去,给两人都盛了些粥,坐在沈兮瑶侧首,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过了一会儿,芸香才轻声道:“小姐,内侍处传来消息,过江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沈兮瑶停顿了一下。
“彭员外成功了?他拿到了谁的手谕?”
“不是谁的手谕。小姐你一定想不到,彭员外拿到了胡世昌的玉佩和手书。送回江都大营后成尚书命人仿造了几十份送到各处。我们的我也带回来了。”
说着,芸香放下粥碗,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皮囊交给沈兮瑶。
沈兮瑶倒出来看了看,又取出陈主簿送给的通关文牒。
“这是通关文牒,一直到江边都不会有人来查验。再加上胡世昌的这两样东西。我们这一路上就不用再发愁了。”
芸香也没想到沈兮瑶会弄到这东西,兴奋地道:“小姐你太厉害了!”
天空刚刚放出一缕微光,西门的几名守城的士卒,打着哈气睡眼惺忪地打开城门,习惯性地往外瞟了一眼,那点儿困意一下就驱除的干干净净。
几名士卒有些惊慌地抓起刀枪,厉声呵斥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听见城门口的异常,带队值守的校尉也赶忙带着人跑过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说着也向城外看了一眼,惊愕的长大了嘴。
城外几十辆车排成一溜,绵延出去有一里多地。排在前面的大概有个十来架马车,紧随其后的事三辆牛车,再往后一色的手推车。每辆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灰黑色的苫布遮的严严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带队的校尉一边问,一边摸向挂在腰间的长刀。
见情况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从头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来岁,穿着普通,皮肤黝黑,鬓角见已经染上些霜白。
中年人陪着笑走到校尉前,拱手道:“辛苦,辛苦。各位军爷辛苦了。昨日错过了宿头,值得在城外将就了一宿。”
“车上装的是什么?你们这么多车辆人马准备要干什么?”
校尉仍不放心地问道。
中年人使了个颜色,往外走了几步。校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中年人低声道:“我等是为陈主簿做事的,奉陈主簿和吴县丞之命去城里运些东西。你看这是陈主簿的手谕。”
中年人说着从怀里取出牌票递给校尉。
校尉接过来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心中的疑虑顿消。把牌票还给中年人,抱怨道:“这一大清早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人攻城呢。”
“哦,是是是。是我等不对,惊吓了军爷。”
中年人陪着笑,又从怀里摸出大概半吊钱,有些笨拙地偷偷递给校尉。
“一点儿小意思,请几位军爷喝酒。”
校尉这才露出笑模样,接过来掂了掂分量,挥了挥手。
“放行。”
车队缓缓启动走进城中。因为时间太早,这时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快!尽快赶往府库!”
中年人催促道。
手下人不解的问:“赵大哥,咱们有县衙给的牌票,为何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中年人一瞪眼。
“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你懂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发问的那人缩了缩脖子,老实了一会儿,又调笑道:“赵大哥,不会是你也不知道吧。”
“再多嘴我锤死你。”
中年人有些恼羞成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