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轩则仰头望向阴霾密布的苍穹,胸腔中压抑的悲愤如火山般爆发,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脱口而出。这声暴喝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在山林间炸开,声波如汹涌的潮水向四周席卷而去。漫山遍野的飞禽走兽惊慌失措,飞鸟扑腾着翅膀四处逃窜,野兽嘶吼着横冲直撞,整个山林陷入一片混乱。
殷长松目光饱含期许与信任,从李凡松和飞轩的面庞上一一扫过,语重心长地说道:“青城山的未来,便托付给你们二位了。”言罢,他双手稳稳握住青霄剑,缓缓将其插入二人面前的土地中,剑身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殷长松挺直脊背,身姿一转,迈着沉稳的步伐渐行渐远。
山道上,狂风呼啸着掠过,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剑客正全力奔行。倏然,剑客猛地收住脚步,脚下的碎石飞溅而出。他身姿笔挺,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南方,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疑惑。
就在这时,紧握的破军剑剧烈颤抖起来,发出尖锐的嗡鸣声,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战鼓,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颜战天,此刻也不禁心中一凛,喃喃自语道:“破军剑素来安稳,今日这般异动,究竟所为何事?”
无心与冥侯一路仓皇逃窜,本应洁净如雪、尽显空灵的白色僧袍,此刻已被尘土肆意侵袭,狼狈之态尽显。二人正全力奔逃,试图摆脱身后那如影随形的追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瞬间察觉,那股始终压迫在后、强悍无比的剑气竟突兀地消失得毫无踪迹。二人眼中满是惊惶与不解,下意识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只见颜战天手持锋利长剑,直挺挺地僵立在原地,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南方,神情恍惚,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无心忍不住低声呢喃:“这喜怒无常的家伙,又在捣什么鬼?”短暂思索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别管他了。冥侯,趁现在,赶紧逃!”说罢,扯着冥侯,再次朝着远方疯狂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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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边陲,一片荒芜寂寥的地横亘于此。这里是连绵百里的漫漫沙海,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将沙砾晒得滚烫,目力所及之处,尽是单调而又刺眼的金黄。狂风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卷起漫天沙尘,发出尖锐而又凄厉的呼啸,仿佛在为这片荒芜之地奏响一曲悲歌。
在天下的广袤版图中,慕凉城声名赫赫,位列天下四城。它曾是拱卫皇城西面的战略要冲,肩负着护国御敌的重任,往昔的繁华与昌盛,彰显着其在朝廷边防布局中的关键地位。然而,岁月无情,气候的急剧变化改写了历史的进程。西域诸国为求生存,纷纷举族南迁,朝廷重新审视边防局势,毕罗城取而代之,成为新的边境重镇。地处大漠深处的慕凉城,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繁华不再,最终沦为一座空寂无人的废城。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切因洛青阳的到来而改变。这位曾在生死关头多次救先帝于危难的传奇人物,在告别天启城之际,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抉择——他独独相中了这座被岁月尘封的慕凉城。此后,洛青阳便在这荒芜孤寂之地隐居下来,全身心投入剑术的修炼与钻研。
在接下来的数十载里,慕凉城成为了江湖风云汇聚之地。数百个来自五湖四海的顶尖人物,怀着挑战巅峰的豪情与壮志,纷至沓来。他们踏入这片风沙弥漫的土地,只为与传说中的孤剑仙一决高下。然而,每一场比试都以相同的结局落幕。洛青阳剑术通神,交锋之时,剑未离鞘,仅凭气势与精湛的技艺,便将对手轻松击败。他的绝世武功和高深莫测的剑术,令江湖众人望尘莫及,“孤剑仙”的名号也由此传遍江湖,成为人们口中传颂的传奇。
正是因为洛青阳的横空出世与超凡实力,慕凉城得以再度焕发生机。这座曾经被遗弃的孤城,凭借着洛青阳的威名,重新跻身天下四城之列,以“孤城”之名,屹立于江湖之巅,成为无数人向往与敬畏的传奇之地 。
落日余晖洒落在慕凉城的城墙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洛青阳,这位称霸江湖的孤剑仙,身着一袭低调却不失风骨的堇色长袍,衣角在猎猎风声中肆意翻飞。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眼眸仿若寒星,牢牢锁定东南方向,神色间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邃与怅然。
其右手,稳稳握着九歌。在漫长的江湖生涯里,他从未让九歌出鞘,仅凭剑鞘御敌,却已在无数惊心动魄的交锋中,将各路豪杰斩于马下。正因如此,在剑心冢严苛的评定中,九歌遗憾地被排除在天下神兵榜之外。
可江湖中,无人会质疑九歌的威力。在众人心中,若九歌出鞘,那必将是石破天惊的时刻,其锋芒所至,定能与天下任何一柄神兵一争高下。只是,岁月更迭,江湖风云变幻,那些曾能让洛青阳心生战意、值得他拔剑相向的对手,正在逐渐消逝。想到此处,洛青阳微微仰头,一声轻叹,在风中悠悠飘散,带着几分英雄迟暮的落寞与无奈 。
【天幕之下】,众人都被其上所呈现的画面吸引。雷梦杀看着天幕上女儿寒衣说出那些腻歪的情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喊道:“咦!我的天呐!这还是我家寒衣吗?这肉麻的话,听得你老爹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玉真这臭小子,到底给我闺女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她迷成这幅模样!”
叶啸鹰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雷梦杀的肩膀,笑着搭话道:“好看的皮囊加有趣的灵魂呗!头儿,你说这赵玉真,长得那叫一个俊朗,举手投足间还透着股洒脱劲儿,关键是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哪个姑娘能扛得住啊。寒衣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也不奇怪。”
雷梦杀不耐烦地一把拍开叶啸鹰的手,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哼,这个种桃子的臭道士,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模样看着倒是周正。不过就怕他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要是敢欺负我家寒衣,我饶不了他!”
萧若风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慢悠悠地说道:“天幕上他俩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二师兄,你都快成醋精了。”
雷梦杀一听,瞬间炸毛,眼睛一瞪,脖子一梗,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反驳道:“若风,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会是醋精,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算了我不跟你掰扯,我看天幕。”
雷梦杀强压着心头那股被调侃后的恼火,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起初看到寒衣和赵玉真恩爱的模样,他心里还直犯嘀咕,暗自腹诽这小子哄女孩子确实有一套。
可当画面一转,看到寒衣和赵玉真跪拜高堂时,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眼眶也不自觉红了起来。他端过一旁的茶盏,佯装镇定地啜了一口,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这傻丫头,从小就倔强,总想着仗剑天涯,如今可算找到了能托付终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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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紧接着,天幕上的画面急转直下,赵玉真刚和寒衣拜完堂,就气息奄奄,生命垂危。雷梦杀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眼眶里满是泪水,脸上的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他跳着脚大骂“赵玉真你个挨千刀的!你这就是赤裸裸的骗婚,三书六礼一样都没有,就让我家寒衣做了孀妇,后半辈子都得守寡度过。”
琅琊王萧若风望着天幕,神色凝重,喟叹一声:“无量劫不如桃花劫,天上仙不如眼前月,一见倾心,二见定情,三见拜堂,本以为是天赐良缘,没想到转瞬就天人永隔。世间的劫数千千万,可最伤人的,还是这一个情字啊。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啊。”
听着萧若风那声感慨,雷梦杀心里的怒火更是烧得旺了。还没等他缓过神,天幕上又出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女儿寒衣竟然坠入魔道,这女婿前脚刚死,女儿后脚就疯了。
原本恩爱的一对侠侣,竟落得个一死一疯的凄惨下场。雷梦杀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瞬间暴跳如雷,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瞬间仰天长啸,吼声震得周围空气都跟着颤抖:“这叫什么事儿啊!老天爷你是不是瞎了眼!我雷梦杀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地折磨我闺女!种桃子的,你倒是一走了之,留我家寒衣怎么办!还有这遭天谴的天雷,硬生生把她逼入魔道!这天道如此不公,我恨呐!要是可以,真恨不得把这狗屁命运撕个粉碎!
雷梦杀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狠话:“苏昌河,唐隐……,我雷梦杀今日就把话撂这儿,就是踏破九幽地狱,我也要揪出你们这些罪魁祸首,把你们搅得不得安宁!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妖魔鬼怪,我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定要这群恶鬼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