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来?昨日我报了官,是今日收到消息了?”王索明故作一脸清高与傲慢之色。
“哎,家门不幸啊……”老管家抹着眼泪。
“三少爷打小没有母亲,老爷又太忙顾不得他,性子就渐渐野了起来,无人能管束得了,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少爷一马,裴家一定重金补偿阁下。”管家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厮奉上礼盒。
真被抓进去蹲几天班房,裴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万一这小子在里面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岂不是让谋划都成了空?
搞定官府容易,难的是让苦主出门说裴老三的是非,念裴家的好。
王索明接过锦盒当即打开,里面是两锭银子,外加一张油光水滑的皮子,略略一看,不禁赞道:“好亮堂的货色!”
“这是长白山紫貂,密不透风,滴水不沾,还请先生笑纳。”
王索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突然低声狐疑问道:
“听说朝廷早已取消了北辽的官市,这皮子是哪里来的?”
“裴家久居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路子,阁下无需担心。”管家似乎毫不避讳。
“朝廷有朝廷的道理,可这皮裘产业也是数万人生计所在,那里是说禁止就禁止的?”管家笑道。
王索明点头,心道难怪裴家这几年发的快,朝廷禁了官市,这走私可不就发达起来了么。
“三少爷这事,你们搞定官府即可,我不再上告。”王索明得了一件皮草,也乐得个清闲,反正也没受伤。
“公子高抬贵手,裴家感激不尽,一定对东来严加管教。公子有伤在身,不如让谢老帮你看看,他医术高明,定有几分裨益。”
王索明看向立在后方眼神飘忽的老者,似曾相识之意扑面而来。
娘的,这不就昨晚那个把自己当盗墓贼的老头么?
他走之后,自己才挖了半柱香,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不得不靠在树旁眯了一觉,今日想来,十有八九是这老小子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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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索明身上本就没伤,担心被人看出虚实,刚想开口婉拒,没想到老者径直向他走来,还微微向他挤了挤眼睛。
王索明见状,有几分心领神会,坐倒一旁,伸出胳臂放在桌上,解释道:
“当晚我用刀挡他的剑,却未曾想他舍剑转身一掌击到我右下腹,当时只是酸麻,这几日却胀痛难忍……”
王索明算是个业余大夫,诈伤起来却专业无比。
谢老一面号脉,一面眉头越皱越紧,沉重地开口说道:
“岂止,他这一掌伤了你肾水,若不好好调离,你后半生休想人道!”
“嘶~”管家和仆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冷气。
我尼玛!王索明好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装个病而已,这老家伙配合得简直离谱。
“那……烦清老先生尽力医治,花销我裴家全包。”管家裴勇瞅见王索明面色不虞,赶紧出言安抚,又奉上两锭银子。
“人参、灵芝、虫草、鹿茸、海马、熊胆、蛇胆……”管家看着手里的药单,肉痛不已,咬了咬牙,摆摆手让伙计去拿药。
“裴兄,我再叮嘱这小兄弟些注意事项,药煎好送来即可。”谢商陆示意自己还要留一会儿,管家便先走了。
“这么坑你东家,阁下是何居心?”王索明收回手腕,盯着老头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