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旁边人拉住他,避免事态升级。
屠户笑嘻嘻,完全不把长衫男子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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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您比我是下九流,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杀猪的屠户,诡见了我都绕着走,倒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已经连着死了仨了,嘿嘿,你说气人不?”
这场面,看来不是私人恩怨,是阶级矛盾了。
不过矛盾并没有彻底爆发,人群里还是理智派比较多,于是拉架的劝解的,场面就散了。
而眼看着天色变暗,人群在一片惶恐焦虑中,开始慢慢散去。
名字叫华兴洋行大饭店,规模也确实不小。
从大厅往上看去,四面都是客房,而且居然有五层。
经过两天两夜的磨合,他们在房间分配上已经没有问题,于是时非便看着这群人有序地上楼,三两成群地进房间,而一楼大厅也从嘈杂逐渐变得安静。
最后留下来的人不多,只有三个,分别是周琪笙,屠户,和一个黑格网纱帽子半遮面的红艳女人。
之所以形容为红艳,是因为她妆容明艳,红唇似火,曲线窈窕的身材用方领的鱼尾红裙包裹,就算上半张脸被黑纱遮挡,也能立刻看出这是这个时代的绝色佳人。
卓靖文看的眼睛有点发直。
见多了现代美颜和滤镜造就的流水线美女,突然见到这种没有一点科技含量的东方美人,正常男人都会有点心驰神往。
周琪笙走到卓靖文面前,挡住他看美女的视线,说:“你们来的太晚,房间本来都分配完了,不过今天刚空出来四间,但我想你们大概不会愿意住。”
“刚死过人,肚子被剖开的,肠子啥的给扯得到处都是,不过周大少肯给钱,我老灰就帮忙收拾干净了,不过血擦不太干净,渗进木板去了没办法。”
屠户接着周琪笙的话头说话,依然是懒散不在意的模样,显然他没把这里的危险当回事,似乎是真觉得屠户杀气重,天然克诡。
周琪笙就是屠户老灰口里的周大少,此刻神情疲惫。
“这间饭店,是我周家的产业,在下初出茅庐,刚从父亲手中接过学习打理生意,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
富二代刚要独立自强,结果就遭遇诡异入侵的凶猛背刺,实惨。
作为这里的管理者,少东家,周琪笙主动担起了维持秩序的工作,对于陆续进入饭店的人,他都主动解释和安抚,相当尽责。
不过这次来的两个新人倒是跟之前不同,他们除了一开始说了句“差点吓死”,之后就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不像别的新人,至少要经历不肯接受、疯狂质疑、发疯尝试等等一系列的瞎折腾,最后才能接受出不去的现实。
此刻时非和卓靖文都在屠户的桌子坐了,一点不介意对方的身份,直接从桌上拿了瓜子一起磕。
“大哥,说说,这两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死了很多人吗?都是怎么个死法?都是你收尸吗?辛苦了。”
卓靖文翘着一条腿,跟村头树下爱听八卦的小老太一样,十分自然而娴熟的,用一种拉家常的口吻跟屠户聊起来。
屠户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受歧视的一种行当,老灰还是第一次被穿西装的人叫大哥,当场也高兴,就拍拍蒲扇似的大手,把瓜子壳拍干净,说:
“大哥不敢当,叫我一声老灰,有需要相互照应就是。”
有些人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只要摸对了脾性,其实很容易拉近关系。
老灰属于健谈的人,不大但精明的眸子扫视时非和卓靖文,笑着问:“进来之前,你们肯定撞过诡,这点不用我说,你们都承认吧?”
见时非和卓靖文露出意外但不否认的表情,老灰笑笑,指指旁边周琪笙和黑纱美人。
“我们所有人都一样,会被拉进这里的,都是撞过诡,然后还活下来的命硬货。”
原来都是诡异事件的幸存者,那么这百余人至今还保持理智,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毕竟都经历过,知道面对诡怪的时候,哇哇乱叫乱搞事的,都是死在最前面的。
时非不喜欢直接嗑瓜子,就坐在旁边静静用手剥,刚剥了一小碟子,准备当零食一样端在手里吃,忽然卓靖文伸手过来,直接从他碟子里抓了一下,于是一小堆只剩下七八粒。
时非:“……”
刚想找卓靖文的麻烦,忽然旁边伸来一只白净柔美、涂着艳红指甲的手,将一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了时非碟子里。
是那位红艳的美人。
她刚才就坐在了时非身边,见时非被抢了瓜子仁,于是就善解人意地补过来一把。
美人对时非弯起红唇,声音动人地说:“吃吧弟弟,姐姐洗过手的。”
时非:“……”
强者不需要防备一位美人的好意,时非于是报以微笑,坦然道谢,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捏了几粒放进口中。
这时美人又补了一句:“姐姐不光洗手了,也刷牙了。”
这意思……亲口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