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俺便说说。”小屠子看看不说点什么过不去,瞅了瞅边上的弟弟,只见这兄弟两眼放空一脸懵的造型,完全指望不上,硬着头皮想了想,道,“阿爷去了幽州不几日,王叔就到了。
也不敢乱给幽州派人。
咱这边就琢磨着,若是那边不仗义,哼,咱家也不是泥捏地,就反他娘。
先办了那些辅军。
周知裕是个草包,做了他,拿下云、代,断了卢龙西进之路。
而后大军席卷而下。
周德威、符存审新附之人,对幽州哪来忠心?与他俩谈下好处,魏东城也得低头。当年独眼龙能在云代起家,咱怎么不成。
取了河东为基业,怕他幽、汴怎么……
小屠子一五一十将众将的种种安排说了,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这夯货一开口,张顺举、王义几个就感觉头大。
这事儿当时这么谋划是没错,但你现在说出来……
合适么?
你让老黑怎么想?
你说点什么不好你要说这个?
这夯货哎呀!
之前郑二走得急,镇里的事情只交待了个大概,就交给舅哥牵头,所以他是真不知道后面这帮货的打算。
儿子这么一说,一桩桩一件件,都很有条理的样子。开始郑某人还觉着挺稳妥,没听出问题,但越往后脸色越不对。若他真在幽州出事,这安排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老郑不能高兴啊。
看看,看看。
刚才还说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呢,错了么?错了么?
一众老军头见势不妙,纷纷告辞,最后只留下小屠子兄弟俩跟张顺举。
张书记跑了,卢八哥、十三郎都溜个没影,谁也不想沾这小胖子的锅。
亲舅舅张顺举只好出头转圜,亲外甥你怎么办。
老铁匠硬着头皮打岔,道:“毅勇军将士经年征战也该歇一歇了,从常捷军抽调部分人马调换一下,让弟兄轮着休整如何?”
大舅哥如此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郑守义也没辙。
武夫就是这样讲求实际。他郑守义去幽州,弟兄们当然要做好各种准备。这也是他临行前交代的,人家一点没错。
这一刻,郑二又有了新的体悟。
李大管不了身后事,他郑二同样不能。
辽王说了都不算,他一个狗屁枢密副使算个蛋。
无论高兴与否,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甚至还要感谢这帮混蛋做的好。
郑大帅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不犯险,绝不能重蹈大李子的覆辙。
“罢了。留下四千年长者,从常捷军调换个二千过来,我只带六千骑走。加上辅军这也有九千人,对得起他李老三了。”叹口气,郑守义又将幽州的事情单独跟舅哥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咱振武军也得搞稳妥。
你我都不小喽,可万万不能出了岔子。
此去,还是哥哥留镇里看家吧。
二哥儿这两年不在军中,难免有些生疏,此次随我一起走。
盯紧幽州,李承嗣与张德还没表态,我走后也要……
洛阳。
作为大唐东都,甚至几度成为大唐的中心。昔日辉煌已成过去,即使张存敬苦心经营多年,梁朝亦投入不小,但是与当年相比仍然远远不如。
倒是东边不远的汴梁,也就是大梁的东都,才是如今这世间最繁华的都市。
或因汴梁四野平阔无险可守,或因受够了四面守敌的窘境,在大梁立国后的第二年,梁帝就将宗庙从汴梁挪到了洛阳。
也就是说,如今梁朝的国都其实是洛阳。
为了去晦气,五月初一,梁帝改了个年号,乾化元年。
乾化。乾坤,变化?还是乾坤化解?
本意应该是希望乾坤不要乱变化才对,继续保佑大梁国运昌隆吧。
柏乡这跟头摔得疼啊,真是一刀戳进了肺管子。
侍卫亲军损失惨重,忠心耿耿的天雄军也折掉一万多。全靠杨师厚顶得及时,加上他老朱御驾亲征到了黄河边,这才堪堪稳住阵脚,没让李可汗打过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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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贼退后,为了补充损失,梁帝只好继续从下面抽血。
从地方抽取精兵充实中央,这是梁帝持之以恒的削藩大计。
什么?杯酒释兵权?
别逗了,朱三哥还想多活几年呢。
如今的兵头都很敏感,绝不能大张旗鼓地喊叫。要削藩,必须要做得巧,做得妙,要审时度势,要见缝插针。其实下面的兵头们也都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只要把握一个度,事情还是能够一点点办的。
但关键就是要讲究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