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历浅,就算想闹事,韩勍、李思安也不会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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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杨师厚蹲在后头,有事就上,没事就看着。
啧啧,好盘算。
皇帝有顾虑,王景仁理解,但问题是仗就不好打了。
韩勍、李思安,哦,还有个王彦章也是名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老资历,实力又强。他一个外来户,手下拼拼凑凑万多兵,谁指挥谁呢?
其实也有办法,比如皇帝御驾亲征。
从前晃哥就总亲征的,只是这回圣人没提,王景仁也不好提。
传说圣人栽栽歪歪病了数月刚好不久,可能还不大利落?
王景仁将军怀揣着心事进了大帐,几位将军已经等着了。
见他进来,将军们一一起身,面子倒是给足。
迅速将帐内几位主角看过一遍。
左手这位驴脸将军是韩勍,北面行营副使,手下龙骧军前后左右四军,一万二千骑,堪称梁军最强骑军,没有之一。
右手边隔了一座的这位,是个身长近七尺的伟男子,姓李名思安,据说对面有个黑脸大汉郑守义也这么高壮。王大帅忍不住想,你说说,长这么高还是骑将,你让马爷怎么想,工作环境也太恶劣了。
李思安对面是指挥使韩瑭,所辖三千神捷军是精锐的骡子兵。
坐在右手第一位,夹在王大帅与李思安之间的,是个方面阔口、面帘红光的壮汉,今天是头次见。
看他目光落在这汉身上,韩勍主动出声介绍道:“好叫王帅认得,这位便是邢洺节度使阎公。”
哦,这是最新编入北面行营的一位将军,姓阎名宝字琼美,又是个老资历。
天子说,将这阎帅麾下万余兵调入北面行营,后面天雄军节度使罗周翰还要带二万兵过来汇合。
“阎帅,久仰。”王景仁借势就拱拱手。
这句久仰不算胡柴,王景仁是打听了地,阎宝与王彦章还都是郓州人,只是路径有多不同。王彦章是直接在这边混,阎宝早年却是朱瑾手下,朱瑾事败后才与胡规、康怀贞等一起投过来。
反正也比他老王的资历老。
掰着指头算算,行营七万兵,王景仁说话算数的就一万多点,连天雄军罗周翰的根脚都比他根子深。人家阿爷罗绍威就跪了,本人则是天子女婿。
人难搞。
事难干。
难干也得干啊。
王景仁与几位主将一一拱手,道:“邀诸公来,无他,正为河北战事。”说着让掌书记将皇帝的敕旨捧了,道,“行前,圣人嘱我曰,此战酝酿数载,非为一区区卢龙,亦非为撮尔成德。
此战,乃大梁一匡天下之战。
放眼四方,淮贼内乱不止,凤翔宋文通无才,唯辽贼穷凶极恶。
事,有先易后难,有先难后易。
圣人决意先取难者,不欲遗祸子孙。
辽贼败,则我席卷河北、河东,混一宇内,如反掌尔。”
宋文通就是李茂贞的原名,天子已经降旨褫夺李茂贞的一切赐名、官位、勋爵,所以,在大梁,这厮就叫宋文通。这些大多都是天子原话,先抬出来,就是告诉列位,皇帝年纪大了耐心不多,哥几个都长点心,别往枪头上撞。
但众人心中却在想,“淮贼”?嘿嘿,你王景仁不就是淮贼么。只是老混蛋们一个个憋着坏,心里不屑,面上全是死人脸,平静无波。
看看众人都很平静,王大帅忍着搓搓眼角的冲动,继续说:“此乃灭国之战,圣人嘱我曰,不用急,要稳。
扫平天下,固为圣人宏愿,用兵却不可莽撞。
我大梁国运昌隆,国富兵强,不必急于一时。既李可汗将脑袋伸出来了,就更不必急。我军钱粮充足,打他三年取胜亦无不可。”
说到这里,王景仁向洛阳防线拱拱手,道:“圣人知兵啊。行前再三嘱咐,委我全权,该怎么打怎么打。
呵呵,说来惭愧。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奈何王某此来河北人生地疏,跟睁眼瞎也无异,岂敢胡乱指挥。诸公既是军中骁将,又熟悉地理、敌情,我等当和衷共济,为圣人分忧,为子孙谋福啊。”
王景仁鼓唇弄舌暖场半晌,谁料想底下几位一开始是死人脸,现在还是死人脸。老王感觉脸面有点挂不住,后面设计好的台词全忘了。
却是阎宝道:“王帅谦虚。
王帅纵横江淮,威名赫赫。这河北之地一马平川,其实比南边好打许多。天子圣明烛照,委以全权,王帅何必过谦。
但有所命,我等无不遵从。”
感觉总算听着句人话的王大帅面色缓和数分,决定接了这个梯子下台,道:“阎公过誉。大军云集,我等先定下行军路线,往何处屯驻,请诸公畅所欲言。”
一说畅言,在座几位将军又成了扎醉葫芦,连阎宝也成了哑子,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要么就是看着脚尖。这天寒地冻的,连个蚂蚁都没有,王景仁心说,你们他妈的这是在干嘛?
咳,真是一点幻想都不能有啊。
北面行营的第一次大会,就在这样祥和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