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我就是……怎么说呢……”

“就是有些高兴,感觉走了一步出去……”

时雨嘴角微掀,表现的有些语无伦次。

顾宁安卷起袖子,伸出左手,笑道:“小时大夫,既然要记录,还是要把个脉。”

“虽说不过是伤寒,但还是要记得细些。”

见状,时雨的眼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口中一边念叨着“把脉”,一边将右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

似乎他很怕手上有一点点不干净,让顾宁安不悦。

见他在这样蹭下去,恐怕都要把手上的皮给蹭下来了,顾宁安便直接伸手把时雨的手,搭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许是从小受到的熏陶,亦或是天赋使然,再接触到顾宁安脉搏的那一刻,时雨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眼神中始终存在的自卑和胆怯皆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坚毅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儿!

“脉象稍许沉迟,乃内寒凝结之相。”

“不过这沉迟之感并不重,且有缓解之兆,想来是药汤刚刚入腹,还未发挥足够的药力。”

言罢,时雨收回了手,在与顾宁安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眼中的沉稳立马消失,变为了和之前一般怯生生的模样。

顾宁安颔首道:“讲得很好,确实跟我现下的感觉相差无几,寒症在徐徐减弱。”

“那就好。”时雨嘴角微扬,眼神看向了顾宁安手中的药书。

反应过来,顾宁安便把药书递了过去:“先写上吧,时间一长,怕是要忘了。”

“忘是忘不了,毕竟是第一次把脉……”时雨小声应了一句,接过药书的他,迫不及待的开始研墨。

研完了墨,他又用一支极为纤细的毛笔在书册上写了起来。

待其停笔,顾宁安笑问道:“你的志向便在于此?”

“嗯!”

时雨用力颔首:“我要写一本包治百病的药书,我要搜罗各种奇艺药材,我要让人有方可治,让人不讳疾而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