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安笑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可以先欠着你吗?”

闻言,白发男孩忙道:“其实不给钱也是可以的,这草药都是我自己采的,我本就打算送给先生吃的。”

“而且,先生是我的第一个病患,其中意义,可比两份草药精贵多了。”

“那我便欠小大夫一个人情。”顾宁安笑道:“对了,不知小大夫姓名?”

“我名时雨,先生呢?”

“顾宁安。”

时雨拱手道:“顾先生。”

顾宁安“嗯”了一声,继续道:“你年纪不大,怎得一个人大晚上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顾先生,我不是梧州人士。”

时雨指了个方向:“我是打衢州来的,已经出来有两个年头了。”

顾宁安一愣:“衢州距此地不下千里,你两年前就开始走了?”

时雨点点头:“是啊,我不是直接来的,我每到一处,都要寻各地的药草,将它们记下来。”

说话间,时雨从一旁拿出了一本用防水的牛皮纸包裹着的厚书册:“先生您瞧,这本书是我爷爷传给我爹的,我爹又传给了我。”

“上面记载的,都是我爷爷,我爹他们对于药的理解。”

接过书册,顾宁安小心翼翼的翻了这本有些陈旧的书册。

书册前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草药分类,用法,冲和……后面还有些是“实症”下药的详细记录。

可以看出,前面小半本出自两个人之手。

再往后看,便是极为娟秀的字体,字如其人,倒也是与时雨这内敛的性子相契合。

看到时雨所记载的最后一个字后,顾宁安的脑海中陡然想到了“传承”二字。

这本书既然早早的传到了时雨这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想必这前两册的撰写着已然是离开了人世。

“顾先生,你是我的第一个病患……”时雨怯生生的说道:“我能将你的实例记到书中吗?”

顾宁安笑道:“能被你记到这本药书之中,自是顾某之幸,自然是可以的。”

“太好了!”时雨有些激动,他站起身来对着顾宁安恭敬一揖:“多谢先生!”

“哎!”顾宁安将他扶起来:“莫要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