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暗暗叫苦,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这事会被这帮家伙揪住不放。但既然来了,也免不了要狡辩一番。
俱酒微微一笑:“管师兄,俱酒请问论事堂所从何事?”
管黔滶骄傲地道:“论事堂者,墨守、墨侠二事也。”
俱酒道:“墨守者何?”
管黔滶道:“夫大国攻彼小国,强国欺彼弱国,则墨家必出,助其守城,死不旋踵。”
俱酒道:“夫楚与韩,孰大孰小?孰强孰弱?”
管黔滶一下子尴尬了,这两国家同列战国七雄,都是万乘之国,何谈强弱大小之分?
管黔滶背后一名楚国弟子挺身而出:“楚国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固世之大国也!”
管黔滶一个没拉住,就让这愣头小子给冲了出去,心中暗叫不好,这不等于给人家送分吗?
俱酒高叫一声:“彩!”并习惯性地鼓了鼓掌:“楚乃大国,韩乃小国,楚攻韩,而俱酒守之,此不亦墨守耶?”
听明白了吧,老子就是反对以大小欺小、以强欺弱,老子这也是墨守之道。
老墨子在后室听了眉头一皱,但仍没有睁开双眼,心中暗暗道了一声:狡猾!
管黔滶白了身后那个愣头青弟子一眼,定了定神,继续问道:“楚虽大,然韩何以伐楚?侵夺三邑,伤人性命?”
俱酒道:“楚之‘执珪三君’,率师北上,围困襄城在先,韩夺三邑在后,此楚伐韩也,管师兄如何言称韩伐楚?”
管黔滶:“襄城,楚国百年之城也,小师弟亲自夺之,此岂非攻之道哉?”
俱酒道:“有攻必有守,有先必有后。楚县公昭数纳叛在先,攻略汾陉在先,阴图阳翟在先,此楚伐韩也。”
“楚伐韩,大伐小、强欺弱,韩固当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