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发的随从答应,提前告辞离去,何长生见王智发这个正主还在,害怕打草惊蛇,便也没有阻拦,任由王智发的随从离开。
又耐心等了一段时间后,见伙计们还是带着银子回来,王智发难免有些沉不住气,抱怨着站了起来,在院子中走动着活动腿脚,何长生则低声下气的说道:“客官勿怪,请再耐心等一等,很快,小店的伙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还好,又过得了片刻时间后,几个男子突然快步走进了后院,王智发赶紧扭头一看时,却见为首之人凉衫方巾,正是赵光义的绝对心腹陈从信。
“王智发,是你?!”
万万没想到偷卖贡品的人竟然是王智发,陈从信当然大吃一惊,然后又马上面露狂喜,知道自己无意中立下了大功——在赵光义的小黑本上,从小侍侯赵德昭长大的王智发,可是赫然在列。
更让陈从信吃惊的还在后面,王智发的反应竟然无比迅速,看到情况不对,王智发突然快步冲向了一堆杂物,踩上去纵身跳起,眨眼之间就蹿上了院墙,然后果断跳出了院外逃走。
“快追!抓住他!”陈从信果断下令,好在他带来的几个随从全都身手不俗,接二连三的越过院墙展开追击,没给王智发把他们甩开的机会。
跑步比赛在开封府的街头展开,跑在前面的王智发不管不顾,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是冲向西面的御街方向,一路掀倒货摊,撞翻行人,搅得街面上鸡飞狗跳,一片大乱,几个陈从信的随从则是紧追不舍,也在转眼之间就吸引到了无数注视的目光。
很可惜,王智发并没有学过什么武艺,又因为生理原因体质比较差,所以才刚跑出小半条街,一个陈从信的随从就从背后揪住了他的衣服,王智发心中大慌,赶紧一边扭打,一边扯开了喉咙大喊道:“救命!救命!杀人了,有土匪杀人了!”
不知道是习惯成自然还是碰巧,拉扯间,王智发的裤子居然当众滑落,再一次露出了他标志性的身体部位,引得路人一片大哗,王智发则乘机继续大喊道:“救命!我是宦官,我是朝廷大王家里的宦官,救命啊——!”
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是想不惊动官差都难,所以当陈从信的几个随从终于把王智发按在地上时,几个开封府的衙役就赶了过来查看情况,喝道:“干什么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他?”
“差官,救命!救命!”就好象看到了救星,王智发赶紧喊叫了起来,说道:“我是宦官,我是大皇子家里的宦官,我叫王智发,救一救我,快救一救我!”
虽说也是赵光义的手下,然而知道了王智发的身份后,几个开封府的巡街衙役还是不敢怠慢,赶紧一起手按武器,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朝廷大王家里的内侍?”
还好,陈从信及时出现,向那几个衙役吩咐道:“不要误会,他们是我的人,我们正在替二王爷办案。”
开封府的衙役当然都知道陈从信的身份,赶紧一起答应,王智发则是挣扎着大喊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我犯什么事了?我没有偷皇宫的贡品!没有偷皇宫里的贡品!”
“皇宫里的贡品?”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片大哗,顿时之间就议论纷纷,陈从信则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押上,送去开封府。”
几个随从答应,忙将裤子已经脱落的王智发押上,逼着他走向开封府的方向,王智发则是又哭又喊,说道:“冤枉!冤枉啊!我是朝廷大王家里的宦官,我是大皇子手下的宦官,我冤枉啊!冤枉啊!我没偷皇宫里的贡品啊!”
事情闹腾到了这个地步,无数的吃瓜群众当然是想不尾随都难,然而让众人更加意外的是,当陈从信一行人押着王智刚刚从桥下穿过了御街,穿着官服的赵德昭就已经从距离更近的御史台方向冲了过来,脸色铁青的大吼道:“住手!放开本王的人!”
吼叫着,赵德昭还上来就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了陈从信的脸上,咆哮道:“狗东西!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人都敢随便抓!”
身份的差距过于巨大,陈从信自然不敢还手,只能是捂着脸委屈的说道:“大王,请听卑职解释,卑职确实斗胆拿了你的人不假,可是卑职也是有原因有证据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坏我大事!”
赵德昭破口大骂,又是几耳掴子招呼到陈从信脸上,陈从信不敢反抗,只能是憋着怒火躲闪,赵德昭则得寸进尺,居然又去殴打那几个按住了王智发的陈从信随从,吼叫道:“放开!都给本王放开!连本王的人都敢抓,你们信不信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几个随从无奈看向陈从信,陈从信略一思索便果断挥手,几个随从会意,这才放开了裤子脱落的王智发,王智发嚎啕大哭,说道:“大王,你总算是来了,你如果晚到一步,小的可能就要被他们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