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媃心头发紧,忙转首环望,却找不见夏松身影。
便听段振天痛声道:“松儿连遭重创,只怕性命难保,眼下我天武门仅剩你和苏帆,你们若再被擒,我等就再无希望……快让苏帆带你逃下山,走得越远越好,日后……再给我们报仇……”
段媃杏眼落泪,神情凄苦,连连摇头,不愿离去。
段振天不由痛斥:“你非要让我死在你面前才肯答应?”
见父亲话已至此,段媃无奈,只能艰难地点了下头。
段振天道了声好,便运足一口气,说道:“下面我来拖住他们,你和苏帆趁机火速下山……”刚一说完,就见段振天纵身跃至苏帆跟前,替他挡住数名敌兵,又低声对他说了要他带段媃逃走一事。
见苏帆面现犹豫,段振天当即喝道:“这是命令!”
苏帆只能勉强答应,在又将数名敌兵击倒后,便闪跃至段媃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声道:“师妹快走!”见段媃望着段振天兀自呆立不动,苏帆急切下只能强行拉扯着她,朝后山方向逃离……
狼人乌厉已望见欲要逃走的他们,晃身准备追击,却被强挨着伤痛,奔冲而来的段啸海阻在身前,只听段啸海冷笑道:“勿要斩尽杀绝……乌厉帮主,积些德吧……”
“可笑。”狼人乌厉发出一道轻蔑笑声,接着挥爪向段啸海落击而下,段啸海瞬间被击昏在地。
“罢了,两个蚂蚁,跑就跑了。”本想再去追苏帆和段媃的乌厉,想起这二人太过弱小,提不起他半分兴趣,再者这两人也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便懒得再去理会。
接着便冲向段振天,一击将其击翻在地,令兵士将之擒下。
随后又命兵士将段啸海,齐斌,乔森,马威都擒拿绑缚,最后又让兵士将深陷地中的夏松给抓拉出,也取来绳索将之捆缚。
做完这些,才终于放下心,乌厉随即解除狼人化,只见附着于全身的厚密灰毛尽皆消失,巨大宽壮的身体也逐渐收缩,没多时,乌厉便化为原貌。
只见此刻的他面色十分苍白,头冒虚汗,浑身不住抽搐抖动。
一股极强虚弱感传遍全身各处,乌厉急忙取出数颗丹药服下,可即便如此,还是因过于虚弱而摔倒在地。这正是他化为狼人之后产生的副作用,这招虽可极大增强他的力量,可也会透支他的体力与元气,甚至还会折损寿命,若非迫不得已,乌厉断不愿施展。
几名兵士见乌厉倒地,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将之带到一处屋墙边,让他暂靠于此歇息。
此一战,终究还是魔牙岭一方成功,天武门一众弟子兵士尽被狼人化后的乌厉灭杀,段振天,段啸海,齐斌乔森马威三巡捕先后负伤落地,原本可扭转败局的最为关键的人物夏松,也败倒在狼人化后的乌厉手上。只有苏帆和段媃二人逃脱。
……
一众魔牙岭兵士又在另一处屋舍墙边,发现昏迷着的乌猛,段铁山,阎魁阎璋,一番察看,见四人都无大碍,便都离去,开始对天武山各处进行扫荡。
发现已无漏网之鱼,一众兵士便又分成多股,分别去搜刮天武山上各类财物,粮食药品,武学书籍,器械装备……
将所搜来的所有钱财物品都搬运来,在中央空地上堆放完毕,便开始逐个打包,有几名兵士则下山找寻拉运这些财务物什的车马……
约过一个多时辰,昏迷中的段铁山四人陆续醒转,耳听四周一片宁静,便知大战已结束,见自身安在,起初还道已被关押了的他们,在望见己方兵士出现,段振天几人又被绑缚一旁,便知此战是他们获胜了。
段铁山四人忍着伤痛慢慢起身,相互搀扶着向前方赶去。他们都先后被夏松所败,战况本对己方大为不利,眼下既能胜利,必是靠的乌厉。
赶到中央空地上,见到虚软倚在一处屋墙上的乌厉,又望见那一地的碎石和一道道深坑,以及一棵棵倒塌堆叠起的巨树,如此破败场面,让段铁山四人便知乌厉一定是动用了那项威力极为强大恐怖的杀招,才得以成功,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见段铁山四人赶至,乌厉张嘴勉强一笑,轻声说道:“此番不得已再次施展出‘血狼变’,又要躺上一月了……”
段铁山轻叹道:“此番能侥幸完成任务,多亏了乌厉兄,不然我们免不了要受穆枭大人责罚,且更被其余人等耻笑。而今天武门已灭,我心中恶气也出了大半,只是因穆枭大人有令,不能宰了段振天那厮,实在让人憋闷的紧。”
乌厉慰道:“无妨,既不能杀他,你大可先将他痛殴一顿,以稍解其恨。只是跑了他那女儿和一名弟子,但这二人都弱而无力,无足挂齿……”
段铁山哼了声:“本还想宰了他女儿来祭奠我儿,倒被她给跑了。哼,有朝一日,我必要擒到这二人,送他们与段振天在阴间完聚。”说着将阴恶狠厉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被绑缚在地的段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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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振天与段铁山目光一接触,便将头转向一边,此刻他只在挂念苏帆是否已带着女儿逃到远处。
若不是身体尚虚,段铁山早已走到段振天跟前,将之痛殴一顿。
这时他又想起儿子,便向段振天喝问自己儿子被埋葬在天武山哪个位置?
段振天本不愿理他,但心想他既是去拜祭儿子,于情于理不便拒绝,便将安葬其子的坟堆位置告知了。
段铁山待得气力稍有恢复,便独自去拜祭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