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兵接过小瓷瓶,听到冯婷婷刚才跑开,是为了专门给自己取药,手臂一下僵在了半空。他没想到,这个斯文漂亮的小姑娘,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嫌弃他,还十分关心他的伤势;而自己刚才还在背后调侃她,说她跑得那么急,是因为被尿憋的。
鲁睿在一旁笑道:“婷婷,你说你们家世代行医,可王昶兵说他来的时候是被恶狗拦路。你这跌打损伤的药膏,还能治得了撕咬抓伤?”
冯婷婷离开的时候,王昶兵确实没说到,被自己父亲暴揍的事情。可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见王公子身上的伤势,并非真的像他说的,是被猛犬抓咬所致。你们看,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损,但并不像是被尖利之物划开,更像是与人拉扯时撕开的。而且,王公子的脸上虽然青肿,身上却未见血迹。我想不通,如果是猛犬怎么会只攻击王公子的脸,却不咬王公子的身体?”
“是恶狗,真的是,它们没有追上我,我身上和脸上的伤,都是逃跑的时候,自己摔的。”王昶兵解释道,只是这声音好像越说越小。
众人也听到了冯婷婷的分析,仔细打量王昶兵的全身,发现一切好像确实如冯婷婷所言。王昶兵如果真的是被野狗咬了,那他的腿上和腰腹,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冯姑娘好生厉害!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任非我一边说,一边从王昶兵的手中拿来药膏,打开瓶盖后,说道:“这药膏是外敷的吧?直接涂抹于青淤之处,对么?”
冯婷婷点了点头,说道:“均匀涂抹薄薄一层即可。次日清洗干净,再抹一次,想必王公子的伤便可痊愈了。”
任非我闻言,对着王昶兵说道:“来,老王,不要辜负了冯姑娘的好意。你脸上看不见,我来帮你上些药膏。”
“谢谢任公子。”王昶兵闻见任非我指尖传来淡淡的药香气,愣愣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药膏涂抹之处,他只觉着一阵清凉,肿胀之感似是立刻消退了大半。
“之前不都称呼我老任嘛,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这可不像你啊。”任非我啧啧称奇。他看出王昶兵的尴尬,又说道:“你要谢,当然是应该先谢冯姑娘赠药。咱们兄弟,这几天又是住在一间,什么时候想谢我了,都不迟。”
王昶兵一反常态,有些腼腆地冲冯婷婷说道:“多谢冯姑娘赠药。”
众人的印象中,王昶兵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对所有事情都要逞个口舌之快的人。就连他自己都承认,在别人眼中,自己就是个“人嫌狗弃”的形象。
任非我距离王昶兵最近,见他向冯婷婷答谢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十分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便打趣道:“你忍着点,我又没使劲,没那么疼的。”
“我不疼啊。”王昶兵不明白任非我为何这么说,但发现大伙也都是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随即,意识到不妥,于是,马上改口道:“哎呦,你下手倒是轻点啊!”
王昶兵的母亲,其实是他父亲在外面包养的女人,连侧室都算不上。他的父亲在县城里买下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宅院;然后,又雇了一个老妈子和三个丫鬟,照顾他们母子的日常起居;而他自己,则是每个月偶尔过来住上几天。
王昶兵小的时候,没有什么朋友,还经常被人欺负。他以为是父亲不在家,没人给他撑腰。因此,有一段时间,只要见到父亲回来,他就想尽各种办法,央求父亲不要再走了。王昶兵的父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