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虽然没有明言,但也都是这般想法。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费明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大家都是欣喜——卢世勋真人也不来了。
张小萱问道:“石头,是你去叫的卢真人吗,他是不是也不过来?”
费明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不光没请到,还挨了一顿训斥。大家让他去请卢世勋,卢世勋多半更不会给面子,甚至还不如鲁睿。他现在和卢世勋两看相厌,要是真的请了过来,自己反而更不自在。因此,他在去的路上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去请卢世勋的时候,费明既要表现出邀请诚意,又要让对方厌烦自己,让他主动提出不来。至于用什么办法,费明两世为人,自不会真的只是九岁孩童的心智,他只需要利用好自己九岁孩童的样貌就好了。因此,费明进了房间后,便搬出了费云扬的名头。
卢世勋本性并不算大恶,当年和费云扬也确实相处出了真的兄弟情义,只是后来为了自己,做出了愧对兄弟的事情。他虽然一直在强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内心中其实根本放不下,以至于,后来影响到了他的道心。
费明让卢世勋给大伙讲他们当年上学时的趣事。卢世勋开始还有些怀疑,以为费明的行为是费云扬临行前的授意,让他故意来恶心自己的。但见眼前这小孩眼神清澈,似是费云扬真的没怎么和他聊过自己的事情,也不由得信了。可接下来费明说:要让他的这些同学,都知道自己有个仙人罩着,将来到了崇安京,也要报出卢世勋的名号,自己便可以横行于市。这一下可吓坏了卢世勋。
卢世勋的修为只是相生下等境界,在崇安京不能说是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那也差不到哪里。这次和许思宁出使外派任务,也是他花灵币运作了很久,才得来的。费明这小子可真是个能惹事的主,当初选拔考试的时候,就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要是他到了崇安京,保不齐也会搞出些什么幺蛾子。若是费明自己真的被人揍了,或是被律法堂定了罪,卢世勋倒是无所谓;但他惹事的时候,打着的是自己旗号,可就另当别论了。万一哪一天仇家寻上门来,卢世勋的小心脏可就承受不了了。他想着又不能和费明明说自己在崇安京狗屁不是,那还有什么办法甩掉这个祸害呢?卢世勋心中打定了主意,想尽一切的办法,都要与这小子保持距离,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让他惹出了祸事,牵连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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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明虽然不知道卢世勋在崇安京,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他知道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留着个惹祸精在身边。他装成真要赖上卢世勋的样子,献了半天的殷勤。前几天还十分享受众人吹捧的卢世勋,见到费明的马屁拍得越来越勤,心中认定,将来自己肯定会被他当做挡箭牌。于是,他便借口要静心修炼,硬生生地将费明轰出了屋子。
确定了许思宁和卢世勋都不来参加,这些学生们才真正放下了拘束,高高兴兴地聊起天来,很快忘记了和家人分别的那会儿,自己是有多么的难过与不舍。
任非我见王昶兵乐呵呵的,好似忘了脸上的淤青,便问道:“老王,你今天来的迟,又弄了这一身的伤,可真是像你说的,来的路上被恶狗咬了?”
突然,冯婷婷好似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起身噔噔噔地跑出了大厅。
“这是干嘛啊?尿急憋坏了肚子?跑得这么急。”王昶兵嘟囔了一句,随后,也没在管冯婷婷为何离去,向任非我说道:“老任啊,我确实遇上了‘恶狗’拦路,可这身上的伤,倒也不全是它们咬的,还有我家的那个老头子揍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明白王昶兵为何挨揍,只听他继续解释道:“我也知道,我这人品行不好,没事儿爱惹个猫,逗个狗啥的,没办法。前些年我们家那老头子很少在家,我娘也管不住我。我就由着性子来呗。这两年,老头子倒是经常在家了,可估计也是看我不顺眼,说是要送我出去学点真本事,就非逼着我参加仙宗选拔考试。”
李达利插嘴说道:“你要还想留在家里,考试的时候,放弃就好了啊。你爹怎么逼的了你?”
王昶兵看道李达利小山一般的身材,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是在承泽待腻了么,这些街坊四邻整天没个正事儿,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还真当我不知道嘛。其实,我看他们,也是一般的讨厌。后来,我一想,修真虽然麻烦,但毕竟可以离这帮孙子远一点,所以,也就去参加考试了。”
说到这里,冯婷婷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手里好像还捧着个东西。跑到近前,她将手里的一个小瓷瓶递给王昶兵,说道:“这个给你,这是我爹让我出门备在身边的药膏,你先在伤痛处涂抹些,很快就会消肿。我们家世代行医,特别擅长跌打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