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着天南地北,你一句,他一句,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起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祖望三人已醉倒在饭桌上,韦靖荣唤了几声,他们醉死一般,一动不动。
韦靖荣瞧着外面暗下来的夜色,两袖一甩,好客热情的他,瞬即变脸,凶相毕露。
换上大衣,点起煤油灯,来到赵冒虎手下刘二顺的交接点,他把陈祖望三人此刻的状况告诉刘二顺。刘二顺唤来三名手下,带上刀枪,直往韦靖荣家走去。
陈祖望三人,仍旧趴在饭桌上,纹丝不动。
一直在土匪窝干着杀人越货,无耻勾当的刘二顺,早已没了人性,看着趴在桌面上的三人,在钱财的驱使下,早已蜕变成魔鬼的他,龇牙咧嘴,兽性大发,掏出尖刀,掀起陈祖望的衣襟,直捅他的胸膛,与刘二顺一伙的其中两名膀大腰圆的年轻土匪,凶神恶煞,手持尖刀喵准陈久,陈世轩,准备下手。
陈久猛地睁眼,朝着微弱的灯光,白晃晃的刀刃近在眼睑,他头痛欲裂,浑身乏力,使尽力气一闪,避开利刃,目睹倒在血泊中,已没有了气息的陈祖望,他悲痛欲绝,他想大声呼救,唤醒晕睡的陈世轩,他的喉咙如火烧般痛疼,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另一土匪的刀刃,正刺向晕睡中的陈世轩,陈久忍着悲痛,硬撑着一口气,挡在陈世轩面前,土匪凶狠一扎,陈久身子一斜,刀刃扎在手臂上鲜血直流,他目视着那个热情好客的韦靖荣,已经原形毕露。
陈久已明白,中了韦靖荣的圈套,他已经想好了,鱼死网破,也要救出世轩,就算是赔上性命,也要与土匪拼尽最后一口气。
刘二顺手一扬,眼神瞥向韦靖荣与另一名土匪,把晕睡不醒的陈世轩拖走,身负多处刀伤的陈久,手捂疼痛的左眼,趁着夜色奋力追赶,刘二顺与另一名土匪,紧追陈久后面,赶尽杀绝。
走出韦靖荣家门口,前后左右都是分岔路,眨眼工夫,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已看不到陈世轩被土匪拖到何处。
陈久往前走,俩土匪紧追在后,在一个拐弯处,陈久沿着一处荒野小路,逃到一片甘庶地里,此时的甘庶到了收成的时候,很多剥落下来的甘庶叶,撒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陈久忍着身上的伤口,把地面上厚重的干庶叶铺在自己身上。
刘二顺与另一土匪追赶过来,看了几眼不见陈久踪影,转身离开甘蔗林。
陈久手臂上的伤口在渗着血液,身上的几道刀口,痛得他直冒冷汗,他想就此随大哥陈祖望而去,可一想起惨死在土匪手里的大哥,他就肝肠寸断,五内如焚。
咬牙忍痛,缓缓气,养点力气,趁着黑夜好逃出去,再想办法寻找陈世轩的下落,不报大哥之仇,誓不为人。因为失血过多,陈久在黑夜里晕了过去……
韦靖荣与另一名土匪,趁着夜色把陈世轩拖到荒山野岭,往一个山坳推了下去。
干完这桩肮脏的勾当,韦靖荣与另一名土匪点着火把,直奔黑虎山匪首赵昌虎的匪窝去领赏。
披着灰色棉衣,面相凶狠,虎背熊腰的赵昌虎,坐在匪窝正中间那把交椅,手捧酒壶,抿着酒水,得意忘形,一口黄牙,凶恶的嘴脸,如野兽般猖獗。
韦靖荣为自己干完的买卖,津津乐道,赵昌虎唤人拿来十块大洋递给他,韦靖荣眼睛盯着土匪手中的大洋,心里默默地细数着,扬起的手缓缓缩回,瞅了眼匪首赵昌虎,不敢吱声。
“怎么?嫌少嘛?”赵昌虎凶神恶煞。
韦靖荣抬眸正视匪首赵昌虎,怯怯道:“虎爷,事先咱俩不是说好的嘛,事成后,你会给我十五块大洋的,怎么只有十块?”
赵昌虎瞟了眼手拿大洋的土匪,土匪把手中的大洋狠狠地砸在地上,上前掐住韦靖荣的脖子,威胁道:
“敢向虎爷讨价还价的人还没出生呢,识趣的就赶紧把掉地上的大洋捡起来滚蛋,不想活我立刻就成全你。”
土匪松开手,韦靖荣倒退几步,吓得脸色煞白,端下身子一个一个地捡起散了一地的大洋,韦靖荣捡完大洋转身,赵昌虎向掐韦靖荣脖子的土匪使了个眼神,土匪立即从腰间拔出尖刀,往韦靖荣腹部捅了两刀,韦靖荣立即倒地毙命,大洋再次散了一地。
赵昌虎手一挥,命令道,“拉出去,扔大深坑里。”
两土匪尊从匪首的话,把韦靖荣的尸体扔到外面的大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