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及腊,
周不见八月,
彦先死在了腊日十九的前两天,
宣佩死在了七月。
哪个没有应验?”
戴洋一看,
这可是个好捧哏的,
把来回都说清楚,
其实吧,
也没那么悬,
尤其是,
你背后站着一位能定人生死的超级大佬。
戴洋还没自谦辩解
新任的晋陵太守张闿就说话了,
端起一杯酒,
敬向戴洋,
说道,
“国流,
你不让我说,
我也得说了。
这两个月前哪,
我还想着家里穷,
一直做京官,
妻子的脸色都蜡黄了。
本来想卖掉祖宅,
疏通疏通关系,
外放一个县令,
足此一生。
多亏了国流,
拦住了我,
还告诉我,
两个月之内,
必守大郡。
算算时间,
这不正好差三天,
两个月嘛?”
戴洋这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个卦算得就更简单了,
特别是,
你背后的大佬是扬州刺史。
“这都是敬绪兄福德所至,
陛下唯才是举,
我只不过是窥得了一线天机。”
张闿那边坐下,
顾飏又站了起来,
说道,
“我比不了张太守,
就是个乌程令,
这余杭的湿气重,
我这两个腿又不听使唤。
要不是国流兄让我耐心等待,
转机就在月内。
我现在,
只能跑到山林里避世了。”
戴洋连忙又摆了摆手,
这就更加不是自己的功劳了,
谁让人家姓顾哪?
谁让人家的兄长又是顾众哪?
从一个县调到另一个县,
其他县令不敢想的事情,
在人家这里,
根本就不是问题。
实际上,
这条消息,
还是顾飏亲自和他讲的,
就只是为了借给他造势,
来参加西园这个宴会。
戴洋哪,
也不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自然也就顺手把顾飏引荐给了王导。
这顾飏也是有趣,
来见王导,
不带金银,
不带美人,
带了一个野人来。
现在这个叫郭文的野人,
就住在这西园里,
负责给园里的虎豹麋鹿医治伤病。
对于这样的人情,
戴洋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来,
仔细盯着顾飏看了看,
说道,
“顾令虽说离了余杭,
不过还是要提防小人,
尤其是小心属下的官吏。”
顾飏再次感谢,
他不过是给戴洋吹捧了两句,
戴洋就是带他来见了这么大的世面。
刚才他甚至都和西阳王共饮,
和荀司徒同赋。
这对他一个县令来说,
可以说,
不可遇,
也不可求了。
大家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
戴洋的那些预言神迹的时候,
王导和周伯仁从东舍走来,
刚刚入席,
王导就说道,
“这个我最有资格说话,
我啊,
自来了这建康,
就落下个头风的毛病,
是遍访名医,
一直就是好不了。
但国流就这么一看,
发现是我本命在申,
而这建康城的申地,
正是石头城,
是石头城下的冶铸厂,
独占金火,
还辅以长江之水,群山之土,
使我的本命地,
水火相侵、金土相克。
这才让我把冶铸厂都搬到城东,
还将这原来的冶城,
打造成了如今的西园。
这西园刚刚落成,
我就头风就再也不犯了。”
众人更觉神奇,
戴洋心里好笑,
这算卦挣个钱也不容易,
你还不但得会看卦,
还得会看病。
其实哪,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中了冶炼厂吹来的金毒,
一般人哪,
不会有什么反应,
糟糕就糟糕在,
王导这个抠门上了,
他老是自己去吃一些坏掉的水果,
而这些坏水果,
加上这些金毒气,
就引发了王导的头风。
过去也有医者和王导讲过,
让他不要再吃那些坏掉的水果。
可王导愣是没听。
既然这坏水果扔不掉,
那就只有把这冶炼厂迁走了。
按道理说哪,
这冶炼厂是武库的,
要搬起来不容易。
但是哪,
道理有时候也没那么硬,
第二天,
冶炼厂的新址就选好了,
第二天下午,
冶炼厂就全搬走了。
一个月后,
冶炼厂旧址,
就成了西园。
这下,
没了金毒,
再来几味药,
王导可不就好了嘛。
当然了,
其实不吃烂掉的水果,
也能解决。
但那些提出这个办法的人,
现在都在监牢里徒刑着哪,
这可是王导,
辛辛苦苦给自己立起来的节俭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