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听明白了：“那个过程你见证了对吗？”看见方南雪点头，他继续说道，“是生命的变化，你看着枯萎的枝桠重新开出花来，所以你舍不得看见周太太回去中国重新踏入封建的环境对吗？”

“嗯。”这几句话说在了方南雪的心上，“我怕那几根重新长出来的枝桠回到破旧的庭院以后会再被人折断了。”

自己精心呵护的花，被送到危险的地方，肯定要担心要舍不得的。

威廉想了想，还是决定劝她接受：“雪，保护一朵花最好的方式不是把它放到屋子里去，也要让她接受风雨的洗礼。你们的文化里也说了：梅花香自苦寒。”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方南雪揉揉脑袋，她很烦，但是看着他撇开其他人过来和自己说话，方南雪心情好了很多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剥开塞到嘴里，又拿出几颗递过去：“给，出门顺手抓的，还是之前朱召的嫂子留下的，应该是给孩子买的忘了带走。”

奶香奶香的牛奶糖。

威廉也放了一颗进嘴里，等糖全部融化掉咽下去，他感觉他整个人都是甜的。

“雪，周太太什么时候走？”威廉关心的问，“你要去送她吗？”

方南雪拔了根草在手里把玩：“下周五过后，她很想走，我知道她想回去的原因，我阻拦不了她，所以我只能配合她。”

“嗯，这样是对她最好的，作为朋友，要尊重她的想法，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记得和我说。”威廉也学她拔了一根草在手里玩，“你不是说不回大卫手里去上班了吗？怎么又去了？”

方南雪看了他一眼，视线移到那根草上面：“之前保罗和安德鲁找过我，我拒绝了。但是前两天大卫也找我了，他那个助理想偷印章去贷款被辞退了，布兰妮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我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威廉笑了起来，雪果然还是心软啊：“可你不是生气么，之前那么生气的，看他可怜你就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