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的卡鲁最后还是服输了,方南雪承认了威廉的判断,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威廉和另外几个人已经喝上了热腾腾的中式鸡汤。
“哥哥,喝汤,雪带过来的。我猜对了吧?”威廉的笑怎么看怎么得意。
卡鲁端起自己那碗也开始喝,唔,味道不错:“你猜对了,晚点我把那支钢笔找出来给你,不过她好像有心事,你最好找她聊聊。”
方南雪确实有心事,昨天听到齐观潮说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没什么,到了晚上知道周太太也想走她就绷不住了,所以今天她才不想接电话,如果打电话的不是威廉,她也根本不想出门。
心情不好再加上昨晚上睡得太晚,她确实显得有些疲倦,再让她看着她辛苦熬了一早上的汤被别人喝的一口不剩,她心情就更不好了。
随意的和卡西安说了几句,她就躲开了人群,远远的藏到了一个玫瑰花丛后面。威廉找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对着空气发呆。
“雪,回神。”威廉坐在离她挺近的地方,“怎么了?”
方南雪在他来的时候就回神了,只是不想说话:“我朋友要回国了,就是周太太,她想最近就回去。还有齐观潮,他也要走,但他应该会在几个月以后。嗯,他们都走了。”
“舍不得他们走?”有风吹过来,把孤独的味道吹进了威廉的鼻腔,“雪,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的,不管是父母和儿女,还是相爱的夫妻,都有可能会分开,所以,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
方南雪知道他说的对,可她就是难过啊,真心瞬息万变,她能有个保持了好几年友谊的朋友不容易,他们都走了,她以后能说话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雪,别难过嘛,我还在的,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给我打电话也行,我去你家里陪你待着也行。你还可以找布兰妮、嗯,还有你包子店的苏菲姐妹和服装店的四朵金花,唔,还有那个朱先生,他应该也是不会回去的。”威廉尽力安慰她,虽然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可混为一谈,但是明显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威廉先生,他们不一样的。”方南雪果然是这样认为的。
威廉见她肯说话就放心多了,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说出心里话:“哪里不一样,告诉我好不好?”
“嗯,阿月和周伯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方南雪脑海里浮现两人的音容笑貌:“阿月是砖缝里长出的芽,周伯母是被折断的枝,我看见她们怎么从破碎无助的样子重新长成生机勃勃,那个过程很苦,但是她们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