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从来不奢求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有人陪你,不让你孤单,不让你寂寞,不让你觉得夜里寒冷无比。”厉尘扬朗声道,“昨晚,冷到了吧!”
我只能装着傻,笑着,无从回答他,“那个,你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是顺丰快递。
“我有快递要签收,回家。”厉尘扬挂了电话,催促着我快些走。
手腕上装在纸袋里的包子冷得硬邦邦的。
“这里是菜市场。”他一路介绍着,“现在扩建了。再往那边是超市。如果你需要采购,可以托阿香帮你去买。”
“不,我喜欢事事亲为,你需要什么?我可以代劳。”我低头望着他。
“我需要你。”那人道,目光灼灼,亮如明星。
我继续笑着,手指冰冷。推着他回到宁园。
宁园外停着一辆厢式顺丰快递运输车,两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从车上跳了下来。
“表哥!你回来了!”厉雨霏从园子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厉先生?”西装男子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我是。”厉尘扬扬眉道。
“您委托我司运送的贵重物件,我们按时给您送达了,还请您亲自验货签收。”那男人温文尔雅地道。
“是那幅画?”厉尘扬问。
“是的,先生。”那人微微笑道。
“万宁。”他穿花园,过长廊,进了大厅。
我快步跟了上去,周云生正扶着老太太站在那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物件前。
“回来了。”老太太和颜悦色地道。
我忙把手上的包子递给周云生,纸袋上写着红色的大字:薛家包子铺。
“姥姥,云生,雨霏,我带了包子给你们尝尝。”厉尘扬微笑着。
“你有心了。人家等了你半天了。”老太太笑道:“你还是快看看你寄来的宝贝。”
“有劳了。”厉尘扬看了那男人一眼,示意他打开包装,他要亲自验货。
被木板钉得严丝合缝的那件宝贝,被一层层打开,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一幅油画。
古旧的老街上,古旧的银饰铺子里,面色黧黑的老银匠,正专心致志地锻造着一件花式繁复的银饰,一袭白底碎花小裙的女孩笑容温婉,女孩皓白的手腕上一对银镯似乎锃然有声。画的右下一枚弯月形花押蓝莹莹的。
我下意识地将手上的镯子藏入袖中。咬着唇,惊愕地瞪着他。
“厉先生,眼光独到啊!这画啊是陈老师不多的画作中的精品,如今他封笔不画了,再过几年这画的价值不可估量。咦……这……这画上的女孩……”西装男子看着画,又看着我,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