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目的为何,不管是否打着为上将好的理由,有违军令,就是犯错。
“来回赶路耽误时间,也耽误了您要做的事,所以便想着......”
便头脑一热,想着拿自己先试一试。
他不是为自己辩解,只是想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余九思。
这次余九思听清了,他眨了眨眼,喉间哽咽。
“所以你便不计后果,以身相试?”
薛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愣愣点了点头。
余九思看了他许久,将头侧到一旁,哑声道:“李大夫也与你交代过,说此物能灼伤皮肤不说,量大时甚至可以让你的肉,变成一团烂肉,你忘了吗......”
薛迈还是不说话,余九思又问他:“你知道多少算大量,多少算少量吗?你如此做,让本将如何安心?如何面对你?你是兵没错,可若本将的命令,会让你们在此等情况下,莫名掉一层血肉.....”
说到底,他也不是薛迈的直属上司,他不太明白,薛迈何至于此。
如此做与上阵杀敌不一样,将士在战场之时,内心的血气会被激发,会无畏风雨,无惧疼痛,只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可以自身血肉试石灰粉则不然。
你会很平静,在预料不到后果的情况下,只凭着那股气去作赌,赌赢赌输,赌赢了,自己遭罪,赌输了,什么都得不到。
李时源见两人跟个木头桩子似得隔栏对立,从中打起了圆场。
他打开药箱,蹲在地上翻找一番后,终于选到了合适的银针,“就你了。郎将,您身上可有火折子?”
余九思觉得喉间干干的,艰难咽下一次口水后,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引燃。
李时源手执银针,笑呵呵地起身,“劳您举着火折子,老夫烫烫针。”
说完他往前两步,整个人贴在栅栏上,对薛迈道:“小伙子,手拿出来。你这水泡太大了,不挑破不行。”
他朝薛迈身后的马儿努了努嘴,“待会儿你不是还要骑马吗?来的路上没少遭罪吧,赶紧的,让老夫给你挑了。”
李时源绝对不会承认,他的主动,大部分归结于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