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思在旁沉默地看着李时源动作,时不时在李时源的指示下,从他药箱中翻找出所需之物递给他。

李时源正专心地给薛迈上着药,嘴里嘟囔着:“这水泡看样子也有一日了,小伙子,你是真忍得啊。”

上药途中难免会碰到被烧伤之处,薛迈一直自诩为郎朗硬汉,谁料今日被李时源涂药之时老想缩手。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对李时源悄声道:“李大夫,这石头粉竟比火还要厉害。”

余九思本想再说他两句,但话到嘴边时,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药涂好后,李时源又给他手心缠了一层布,不知是夸赞还是揶揄道:“说你聪明吧,你不知道拿花草树木试,说你笨吧,你又知道拿手心试,好歹没用手背。”

薛迈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花草树木也能试?”

那他为何要遭这番老罪!

李时源面色一僵,轻咳道:“莫不是老夫忙完了,没说?”

余九思顿时感觉压抑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出口,咬牙切齿道:“您老觉得呢......”

李时源头皮一紧,指着薛迈道:“归根结底,还不是这小子一根筋,光想着将您交代的差事儿给办好!”

余九思偃旗息鼓。

确实是这样没错。

薛迈见余九思不再责骂自己,隔着栅栏讨好道:“郎将,您看李大夫给属下手绑的,呵呵——还挺好看。”

他说完高举右手,展示给余九思看。

“别没话找话。”余九思瞪他一眼,又对李时源说道:“劳李大夫给他说说,这几日需得注意些什么。”

李时源给自己揽了两层罪责在身上,语气也中听不少。

“沈大人之前便特意交代过,说被石灰粉烫伤,与被火烫伤不一样,用药也有所不同。方才那药膏也只是暂用,待老夫回去后再翻翻医书,制好新药后,薛将士再来换药罢。”

薛迈一听还要再来,顿时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