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盐奇到归安这一路,住店吃饭等所耗依旧都是楚默离代付。
面对这么大一个债主,水乔幽将他的话……听了一点进去。
楚默离从水乔幽这儿出来,垂眸轻咳了一声,出了等君来。
水乔幽去马厩看马吃了一会草,回到房间,又换回那身男装,带上房里有的笔墨纸砚也出了门。
观棋在夙沙月明房外溜达,看到她没带行李出门,立马回去告知了夙沙月明。
夙沙月明听了,知道楚默离已经说服了水乔幽留下来。
去年来归安,水乔幽有出来逛过。
她对城中的布局还有些印象,等君来附近就有好几条热闹的长街。
她没有急着支摊,先将几条街都转了一遍,看到一个同行。
她在这人摊边站了一会,得知他的喊价,就去了和他隔的有点远的另一条街。
这里写封信比在盐奇贵上两个铜板,读信也贵一个铜板。
楚默离那话说的有些道理,她虽第一日支摊,生意却是不错。
一上午过去她就赚了二十个铜板。
到了晌午,她同在盐奇一样,就近找了个茶楼,在里面坐到太阳威力减弱时,又回到她的小摊前。
约莫坐了一个时辰,东面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的人通过窗户看到她,立即叫停了马车,从车上下来。
“水兄!”
水乔幽刚送走一个客人,闭眼休息了一息,听到声音觉得有点耳熟,睁眼就见到一个深蓝色身影快步向自己走来。
眼睛刚抬起,他已到了她的小摊前。
对面的人确认自己没看错,五官都透着欣喜,“水兄,真的是你。”
他这独有的热情和不见外,让水乔幽很快记起他。
她抬手见礼,“袁大人。”
袁松给她回了个平辈礼,“什么大人,不是说了,唤兄长。”
水乔幽没好出声。
袁松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将这事盖了过去,“我上午见了王,公子,听说贤弟这次又同他一道来了归安,就想要找贤弟叙叙旧。而后又听公子说,贤弟出门了,他也不知贤弟去了何处,我是又遗憾又伤心,还以为今日是见不到贤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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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松说的非常真诚,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用词有何怪异之处。
“没想到,我俩竟然在这遇见了。缘分,此乃你我兄弟二人的缘分。”他扫过她的小摊上摆着的物品,有些讶异,“贤弟,你这是?代写书信,这怎么还干上这个了?”
水乔幽记起上次来这的情形,如今她又是同楚默离一起来的,看袁松的疑惑,他估计还是将她当做安王府一个有点特别的护卫。
这让她回话慢了下来。
还没想到原由,袁松自己给她找到了理由,他用手遮挡嘴,小声问道:“是不是王府的俸禄太少了?”
王公府邸,世家大族,听起来气派,但是养的人也多,各项支出都是有度量的。能在安王府供职,俸禄肯定会比一般人强,可和袁松这个官阶的朝廷官员也必定是不能比的。
外面诱惑多,他知道年轻人的花销一定也不少。这样一来,那点俸禄就更加不够了。
“……”水乔幽没想冤枉楚默离,“不是。我闲着无事,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这话听着就太官方,袁松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身兼两职的,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他猜她是在同时维护安王府和自己的面子,也没拆穿她,“闲着无事,你怎么不来找兄长呢?别忙了,走,兄长给你接风洗尘,保证你今晚不会再有无聊的时候。”
他没给水乔幽说话的机会,示意身后跟着的长随帮忙将她的东西收了。
他伸手去拉水乔幽,“我们先走。”
水乔幽手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点,避开他的手。
“袁大人。”
袁松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有点奇怪,听到她喊他,又转移了注意,嗔怪纠正,“叫兄长。”
水乔幽的话被他喊停了,视线微垂,袁松那动作麻利的长随已经收好她那零星的家当,先行送往袁松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