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月明不在意,同他商量,“要不然,你和哥哥一起出去找?”
夙秋瞥他,“然后一起去大牢蹲着?”
夙沙月明小小被噎了一下,“……你一直都是哥哥的福星。”
夙秋不吃他这一套,“既然天色已经不早,你说不定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一出门,她回到了这里。”
观棋附和,“大公子,二公子说的有道理。”
夙沙月明自己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此一来,他们反而错过了。
小主,
三人正商谈着该怎么办,楚默离回来了。
见到他们三人这么晚了,都在大堂待着,尤其夙沙月明的脸上还写着担忧,楚默离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夙沙月明想到楚默离和水乔幽的关系,告知道:“水姑娘出门了,还没回来。”
水乔幽的身手众所周知,她又不是个大意莽撞的人,只是出门还没回来,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忧心。
“她何时出门的?”
“天刚黑的时候出去的。”
“她可有说何时回来?”
“没有。”
“可是发生了什么?”
夙沙月明不知道水乔幽去了哪儿,但水乔幽和楚默离同比他更熟。
他不知道,或许眼前的人会知道。
想到这种情况,夙沙月明没有隐瞒他实情,“我们今日下午得知,我们很尊敬的一位长辈仙逝了。”
水乔幽也不知道自己在城里走了多久,旁边人多人少,她也没有留意。
走着走着,她居然无意见到了那间叫做无舟的书局。
她刚想进去,书局却关门打烊了。
她停在对面,看着伙计关门离开,周围变得寂静。
上次在山居,她提起这间书局,傅澍同她说了门上牌匾的来历。
有一年,连逸书去别院短住时,带了一本书。
他在连逸书那里学字,经过后者允许翻看了那本书。
书上有几处都有人记了注释,他理解起来就容易了很多,看得很快,对那本书很喜欢。
他见那字迹与连逸书的不同,好奇问了他,才知那上面的注释是水羲和写的。
后来,他经过连逸书的同意,拓印了那本书。
开这个商行时,他想不到名字,就在她的注释中随便选了两个字。
无舟。
水乔幽通过月光看着牌匾上的字,在对面站了很久。
她想起了当时在城门口见到的那张稚嫩的脸。
再想到现在的自己,嘴角扯动了一下。
月亮越升越高,有打更人经过。
打更人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女子一人在外行走,多看了她一眼。
水乔幽散开的神思收回一点,转身沿着空旷的街道继续往前走。
她已不太记得一杯无在此处的哪个方位,却也不在意此事,没有找更夫问路,仍旧慢慢走着。
拐了两个弯,周围的一切又变成了陌生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随便选了个方位,走了两步,听到巡街官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想起这座城里有宵禁,她见四周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就干脆提起上了房顶。
她躺在屋顶上,看着头顶的月亮。
似乎,只有它,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盏茶后,听着脚步声走远。
反正失了方向,她不打算再走,仍旧没有起身。
就在她准备晚上在这过夜时,脸上接了几滴水。
闷了好些日子的雨,下了下来。
夏日的雨总是来的很急,不给人一点缓冲。
她无法再待下去,只好起身下了屋顶。
雨幕之下,周围本就陌生的一切,还变得虚幻起来。
抬头往上,唯一熟悉的月亮不见了。
她无声笑了笑,沿着月亮消失的方向走了。
雨下得太大,她没再遇到巡街的官差。
就在她不知这条街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之时,一人撑着伞从夜色中与她迎面走来。
她没有上心,以为只是同她一样迷路或者晚归的人。
她垂着视线走了几丈,眼看两人就要错身而过,雨伞停在了她头顶上。
雨被拦下,水乔幽顺着伞下的影子抬起头。
周围无光,这一刻,楚默离却好像从她脸上看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