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是从那小狐狸兜里拿走了它。
不知能否归来。
就当……是一点活着回来的念想吧。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着,穿越灯红酒绿的京城后直往人烟罕至的机场去,终于及时抵达机场。
京城的机场繁华,纵使是夜半也一样忙碌,人流如织。
有了上层打点,晁嘉带着十二低调的进入贵宾通道,步伐匆匆,将要登机。
直到与一人迎面撞见。
晁嘉脚步渐停,止住了步伐。
怔怔望着独自站在对面的那个年轻人。
对方容颜精致,气质清冷疏离,穿着一身最简单的白衬衫长裤,长身玉立,安静地站在原地,和他迎面相见。
显然,是在等他。
“晁哥。”
那人打了声招呼。
晁嘉没有接话。
他偏头看身后的十二,脸色阴晴不定。
“你叫来的?”
十二顿了顿,有点心虚地退后几步,将这方空间让给二人。
晁嘉神色复杂,沉默地打量着对面的清冷青年。
几年不见,他确实已经长大了,个头快和自己一样高了,肩宽腿长,外形颇出众。
晁嘉记得上一次和他相见时他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面容稚嫩,神态老成,一天到晚不爱笑不爱哭的,无趣得很。
自己那时候也年轻恶劣,总是开玩笑捉弄他,明知道小孩恐高还把人丢进摩天轮车厢,看着他被升高的车厢吓哭,跪在地上捶地大笑。
下车厢后他泪痕都干了,绷着脸半个月没理自己。
晁嘉知道自己玩笑开得过了分,借着给李父送茶叶的机会去找个台阶下,想去道个歉。
结果那个下午,突兀的发生了一夕巨变。
自己当成父亲的人被他害得中毒昏迷、而盛姨和那小屁孩被逼得被迫离京、远走江城。
那句“抱歉”,再没机会说出口。
想到这里。
晁嘉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涌动的情绪。
一方空间中,二人皆是沉默。
李行舟亦是在安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几年没见的男人。
他们曾经是儿时好友,他见过对方凄惨落魄的模样,见过他压抑仇恨的模样,也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小主,
数年不见,对方变化不小。
以前那个混不吝的幼稚鬼,也变成了从容不迫的成年人。
李行舟的视线从对方的脸上往下移动一点,突然定格在了对方脖颈和前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