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跟妻子一模一样的倔强神情，姜昆有些头疼，沙哑着声音道，“还记得你母亲临终之前交待的事吗？”

“记得。”姜夕榆看着牌位，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母亲不许我在外人面前泄露会医术的事情。”

见她还记得，姜昆更加生气了，“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姜夕榆知道姜昆在气什么，解释道，“我的确是在和云苓郡主一起做药膳，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会医术，我也没有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不算食言。”

“你都做药膳了，还不会医术，你当世人都是傻子？”姜昆不知道姜夕榆是想骗他，还是想骗她自己。

“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我确实不会医术，只是懂些药理，所以才会做药膳。他们都没有怀疑，就连那些御医也都被我说服了，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会医术。”姜夕榆看着梁氏的牌位道。

这话她不仅向姜昆解释，同样也是说给梁氏听的。

她既然答应过梁氏，她就不会食言。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梁氏，也为了她自己。

一旦她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徐睿一定会逼着她给林柔妤医治，她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所以在医术这件事上她比任何人都不想暴露。

姜昆眉头紧皱，“可你这样天天跟病患，药膳打交待，早晚都会暴露你会医术的事情。”

姜夕榆知道姜昆在担心什么，回头转向姜昆跪着，“父亲，我自小学医，却不能将医术作为己用，就如同您明明是个大将军，却再也不能战场杀敌，这样的无力感父亲应该能感同身受。”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儿，姜昆如何能不心疼。

他这个女儿自小就聪慧，梁氏一直亲自带着她，为她调理身体，教她医术，梁氏也曾经骄傲地说过，姜夕榆的医术早就不在她之下了。

当初梁氏在世时，不知道靠着过人的医术，在京都城多风光。

若是姜夕榆可以用医术，她的成就绝不在她母亲之下。

她用她不能用医术，来比他不能再上战场。

可她的医术却无用武之地，没能用这些发光发热，或许连他也不能体会她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