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慧的质问,六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感受到空气中的沉闷,张慧随意碰掉手中的茶盏,冷声道:“这个世上就不存在着免费的午餐,既要又要,是拿谁当傻子呢?”
缮国府石家太太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侄媳妇,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总活在曾经的荣光中,以为凭借着祖宗的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张慧的声音如冰刃般锋利,直接刺穿了众人的伪装。
石家太太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身旁的几位缮国府的长辈也是面露尴尬,却无人敢出声反驳。
张慧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仿佛要将这些人的虚伪与贪婪尽收眼底。
“几位伯母手下也都养了不少的人,其中为伯母们立下汗马功劳的也不少数。若是他们的子孙都仗着这点子功劳在伯母们面前耀武扬威,伯母们又要作何感想?”张慧冷声问道。
石家太太呐呐地说道:“侄媳妇,这……这不一样的。”她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藻来解释。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张慧步步紧逼,她压低声音,厉声说道:“在圣上眼中,咱们这些所谓的功勋世家,同各府的家生子有什么区别?
若我们一直不能摆正自己的身份,妄想用曾经的功劳来说话,又同那些妄图欺主的奴才有什么区别?”
石家太太闻言,脸色骤变。她身旁的几位太太也是面露惊惧,显然被张慧的话触动了心弦。她们深知张慧所言非虚,这些年他们确实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张慧见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可曾想过,如今的局势已经大不如前了。圣上英明神武,对于我们这些功勋世家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若是我们再不收敛锋芒,低调行事,恐怕迟早会惹来大祸。
到时,别说继续祖上的荣光了,只怕是最后家中连个上香的人都没有了!”
石家太太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紧。她们知道张慧说的是事实,却又不愿承认是自己愚蠢,没看清自己的位置。
就在众人无言以对之时,就见治国府马家太太一脸嘲讽的看向张慧:“侄媳妇若真是这样想,也就不会大张旗鼓的举办所谓的春日宴了。在座的都不是蠢人,侄媳妇的意图我们都一清二楚。
先前也不过是想着咱们八家一向是同气连枝,这才想着询问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侄媳妇出身名门世家,从大学士到前科的状元郎又皆是科举出身,自是看不起咱们这些粗人。”
“伯母,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举办春日宴,不过是想着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哪里有什么别的意图?”张慧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侄媳妇此言差矣。你若真是没有意图,又怎会请了那么多朝中官员家的夫人小姐?你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你的野心吗?”马家太太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
“刚刚,你说咱们奴大欺主,说咱们仗着祖宗的功劳为所欲为,可这些本就该是咱们应得的!
当年,若没有咱们祖上倾力相助,这大好的江山如今可说不准到底姓什么呢?”
张慧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贵夫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夫人,您……”张慧刚开口,就被马家太太打断。
“侄媳妇,你也别装了。咱们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若是真的看不上我们,大不了以后咱们就不来往了。也没必要这般拐弯抹角的挤兑人。”马家太太冷声说道。
张慧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她看向其余几人,低声道:“伯母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侄媳妇,我们听说荣国府有意送姑娘入宫,不知是否实属?”镇国府牛家夫人突然问道。
“这事伯母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先别问我们从哪里听来的,你就说是否确有其事吧?”
张慧闻言,笑道:“我们府上共有四位姑娘,大姑娘早就嫁为人妇,二姑娘和三姑娘也定下了出阁的日子,四姑娘虽然年少,却深得祖父、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