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中一紧,她深知,眼前这位看似清高脱俗、不问庶务的男人,实则对权势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她的目光在贾政那张沉稳如水的脸上徘徊,试图捕捉一丝情绪波动,却终究一无所获。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包括史太太要将中馈交还给张慧的决定,以及自己今日在荣禧堂受到的委屈。
贾政闻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如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缓缓开口:“母亲的决策自有她的道理,你且安心将养身子,莫要再为这些琐事烦心。”
王氏闻言,心中更是凄凉。她望着贾政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她明白,贾政虽然表面上对她看重有加,但实际上,史太太对她的为难和排挤,都是经过了他的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
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此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贾政见她如此,心中也微微有些不忍,但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近日,王家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王氏闻言,想到兄长对自己的交代,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二嫂昨日来信说,二哥已经在京营站住了脚,近来颇得上级赏识,正着手处理一些要务,忙得不可开交。
信中还说,等局势稳定些,便找机会过来拜访老爷和太太。”
贾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二哥倒是有些能耐,能在京营中站稳脚跟,实属不易。你回信时,替我向他问好,告诉他,让他别只知道埋头苦干,同僚之间也要多走动走动。”
听到贾政这话,王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我记下了。今日庄子上送了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和以及一些刚打的野味,二爷要不要尝尝?”
“荣禧堂和梨香院那边送过了吗?”贾政问道。
“一早就送过去。老爷说正想着这一口呢,还特意把庄头叫了过去。”王氏笑道。
贾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府中的人说,瑚哥儿也一同回来了,你可曾见到吗?”
想到那个粉妆玉琢的小童,王氏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扭曲。她用力握紧拳头,直到指甲陷进肉里,方才找回了一丝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婉柔和:“怎么没见到,不愧是陛下赐名的孩子,确实是钟灵毓秀,非同一般。
二爷,您是没看到,哥儿那聪明伶俐的模样,真是惹人喜爱。就是我看着,心里都欢喜得紧呢。”
贾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言明:“是啊,他可是被祖父和父亲寄予厚望的孩子,自然是非同一般。日后啊,这国公府的未来可就落在他的肩上了。
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多同那孩子亲近亲近,说不准咱们明年也能添个哥儿。”
王氏见贾政提起瑚哥儿,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虽然表面上对瑚哥儿赞不绝口,但心中却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二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