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康帝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目光凌厉地盯着戴权,似乎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戴权则低下头,不敢与仁康帝对视,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万岁爷,贾源确实已经……薨了。”
仁康帝沉默片刻,心中思绪万千万千。过了许久,方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令百官设祭篷相送,命四皇子水禛代朕前往吊唁,以示朕对源公之哀悼。”
戴权闻言,心中微松,连忙应声道:“遵旨。”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关于荣国府的后续事宜,万岁爷可有示下?”
仁康帝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道:“着礼部,依旧例行事便可。”
“喏。”戴权应了一声,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忐忑。
仁康帝似乎看穿了戴权的心思,冷冷地道:“戴权,你身为内侍总管,当知谨言慎行。荣国府之事,你只需按旨行事,不可妄议其他。”
戴权心头一凛,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定当谨遵万岁爷旨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仁康帝轻哼一声,挥手示意戴权退下。待戴权身影消失,仁康帝才缓缓站起身来。 看着阳光下的御花园,眼中闪过一抹畅快。
而此刻,在荣国府中,已是哭声一片。贾源作为第一代荣国公,他的离世无疑给贾氏一族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张慧等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晕厥过去。
然而作为未亡人的蒋老人,却只是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眼中,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深深的平静和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
四皇子水禛带着朝廷的恤典和仁康帝的哀悼之意来到贾府,他神色凝重,举止庄重。站在贾源的灵前,久久不曾言语。过了许久,方才点燃了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四皇子的到来仿佛是开了一道口子,随后祭奠贾源的官员和名流如潮水般涌来,贾府的大门几乎被踏破。他们或真心哀悼,或只是出于礼数,但无论如何,都使得原本沉寂的荣国府再次喧嚣起来。
蒋老人依旧保持着那份平静,她站在灵堂的一角,目光淡淡地扫过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她的心中没有波澜,仿佛这些人与她都是陌生人,而贾源的离世,也只是生命中一个必经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