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子轩提及贾赦,仁康帝忍不住皱了皱眉,沉声道:“为何是他?”
“陛下,贾赦在战场上放了三把火,这三把火
魏子轩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陛下,贾赦在战场上放了三把火,这三把火不仅烧毁了罗刹军的粮草,更烧乱了他们的军心。
让贾赦参与和谈之中,不仅能彰显陛下的胸怀,更是对罗刹国的一个震慑。您想,一个不讲道义,不顾规则之人,在谈判桌上是何等的存在?”
仁康帝轻轻敲打座椅的扶手,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魏子轩的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子轩所言不无道理,但贾赦此人,行事过于偏激,朕担心他会在和谈中闹出更大的乱子。”
魏子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陛下,臣斗胆一言,贾赦虽行事偏激,却也正因如此,他才更有可能在和谈中为我大盛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贾赦行事果决,手段狠辣,早已在罗刹军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他前去和谈,罗刹国定会心生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仁康帝眉头微皱,他看向魏子轩的眼神中既有赞赏也有忧虑:“子轩,你向来稳重,此次为何如此笃定贾赦能担此重任?要知道,和谈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两国战火再起。”
魏子轩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陛下,臣并非盲目笃定。贾赦虽性格偏激,但他对朝廷的忠诚却是无可置疑的。再者,和谈桌上,需要的不仅仅是谈判技巧,更需要的是让对手心生敬畏的实力。贾赦的威名,足以让罗刹国在和谈中不敢轻易造次。”
仁康帝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深知魏子轩的智谋与眼光,也明白贾赦的实力与价值。然而,若由贾赦主导和谈之事,那么他在朝中的地位只怕会水涨船高,甚至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皇权。这一点,是仁康帝无法忽视的。
“子轩,你可知贾赦若在和谈中立下大功,荣国府的声望与地位将如何?”仁康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魏子轩轻轻点头,他自然明白仁康帝的顾虑:“陛下,臣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仁康帝的目光锐利,紧盯着魏子轩,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魏子轩微微一顿,继续说道:“陛下,贾源老国公年事已高,且伤病缠身,已无力再争权夺利。其子贾代善更是平庸至极,难成大器。贾氏子弟中,唯有贾敬和贾赦尚有些手段与能力,其余皆是碌碌无为之辈。别说成为二人的助力了,不拖二人的后腿就不错了。
如今贾敬远在崖州,当地民风彪悍,他能够护住自己就已经耗去大半精力,哪里还顾得上京都,顾得上荣宁二府?
陛下须知孤木不成林,荣国府独木难支,即便贾赦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不过是独木高耸,难以抵挡风雨,”魏子轩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了仁康帝的心坎上。
仁康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行,就依子轩所言。不过和谈仍是以你为主,贾赦为辅,你需得掌控全局,确保和谈顺利进行,同时也要提防以贾赦为首的功勋之流。”
魏子轩跪倒在地,语气坚定:“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仁康帝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信任与赞赏:“子轩,你向来稳重,朕对你很放心。此次和谈事关重大,你定要全力以赴,为朕、为大盛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魏子轩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沉声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看着跪伏在地的魏子轩,仁康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起来吧。今日就宿在宫中吧,你以前住的地方,朕一直给你留着呢。”
“陛下厚恩,臣无以为报,惟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魏子轩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仁康帝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魏子轩不必过于拘礼:“子轩,你我君臣相知多年,何必讲这些虚礼。说到底,这些年还是朕亏欠与你和老师啊。”
“陛下莫要如此说,能为陛下分忧,是家父和臣的福气。”魏子轩直起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仁康帝。
仁康帝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年老师为了大盛,呕心沥血,最终却……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道坎。其实不只是你,朕又何尝不是呢?”
魏子轩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臣的父亲,他一生都在为大盛操劳,从未有过怨言。臣虽不及父亲万一,但是向着陛下的心却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