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闻言,怒气更甚,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妇人,怎敢妄议朝廷大事?这种事情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处理,你只需乖乖听从安排便是!”
小妇人却像是没有听到老妇的话一般,依旧跪在地上,哭声不止。她的泪水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我就知道……就知道您会这样说。您和老太爷不在乎他们的算计,那是二老心胸广阔。
孙媳……孙媳就是一内宅妇人,看不得自家夫君被别人算计。他们敢算计大爷,孙媳……孙媳就要咬下他们的一块肉来。让他们知道,贾赦也是有人护着的。
您也不要跟孙媳说什么国家大义,孙媳就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孙媳知晓,自家人若不护着自家人,还指望谁来护?
这朝中上下,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高处爬?大爷他一心为公,却总有人想从他身上啃下一块肉来。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自己的坚持!”
老妇闻言,脸色铁青,她怒视着小妇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但小妇人却毫不畏惧,她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妇。
就在这时,仁康帝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所谓的坚持,就是让人放出流言,引起混乱吗?”
小妇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她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仁康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恐惧。
老妇看到推门而入的仁康帝,也忙不迭地跪下,叩头道:“臣妇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远迎,还请陛下降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仁康帝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仁康帝没有理会老妇的叩拜,他紧紧地盯着小妇人,冷声道:“张氏,京中的那些流言是你传出去的?”
小妇人见状,用力擦了一把眼泪,扶着旁边的椅子缓缓站了起来。迎着仁康帝冰冷的目光,哑声道:“是臣妇做的,陛下待要如何,杀了臣妇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仁康帝闻言,眼神更加冰冷,他没想到张氏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他冷声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你身为国公府妇人,不思相夫教子,却暗中搅动风云,引起京中混乱,朕岂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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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老妇突然开口道:“陛下,莫要听张氏乱说。她不过是个身怀六甲的小妇人,哪来得那么大的能耐?此事皆臣妇所为,臣妇看不得那些欺辱臣妇的孙子,才想出此下策,陛下要罚要杀尽管冲着臣妇来!”
老妇的话让仁康帝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她。他冷冷地看着老妇,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哦?老夫人是说,这一切都是老夫人做的?”
“没错,皆是臣妇一人所为!”老夫人挺直腰背,直视仁康帝。
“源公,你以为朕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仁康帝突然看向仍旧是一头雾水的贾源。
贾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面露苦笑。他来到老夫人身边,直直跪了下去,苦涩地说道:“老臣管家不严,致使家中妇人犯下此等大错,实乃老臣之错。
求陛下念在臣妻年迈昏聩,张氏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她们二人。至于她们祖孙二人犯下的错,老臣愿一力承担。”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贾源的话:“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我瞒着祖父、祖母做下的,他们事先并不知道。
自从我家大爷离京后,再加上天气转凉,祖父、祖母就一直卧病在床,对家中的事情知之甚少。所有的计划、行动,都是我独自策划和执行的,与他们毫无干系。”
仁康帝看着一脸倔强的张慧,突然开口问道:“朕记得你同贾赦之间不是多有龌龊吗,怎得突然想起要替他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