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又宽慰了几句,方才一前一后的往书房走去。
听完贾赦这些日子的经历后,贾源沉默了许久,最后重重的吐了口气说道:“太子确非明主,可你能保证四皇子就能笑到最后吗?
赦儿,咱们这样的家族,实在没有必要去争那所谓的从龙之功。将来,不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咱们在京都的地位都无人可撼。
可,一旦咱们参合到夺嫡这件事上,哪怕将来四皇子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会对咱们心生忌惮。”
贾赦闻言,神色凝重,他深知祖父所言非虚。按理来说,家族历经数代,积累了无数的财富与声望,本已立于不败之地,确实无需再去冒险争夺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
可是……贾赦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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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所言孙儿又何尝不知,只是朝中勋贵同太子牵扯太深。哪怕如今咱们府上已经明确的表示,只忠于君王,不参与夺嫡之争,但太子与那些勋贵们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投靠四皇子,从长远来看,对咱们还是利大于弊的。就是将来,他对府上生了忌惮之心,看在以往的情分,也不会太过分的,最多就是冷着咱们罢了。”
贾源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贾赦所言非虚。近年来,太子与朝中勋贵们越发嚣张,对不支持他们的家族和官员进行打压,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这也是下定决心远离太子的原因。
想到这里,贾源一脸颓废的说道:“罢了,这国公府迟早要交到你手中的,你心中有数就好。”说完他脸色一凝,冷声道:“赦儿,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日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贾赦闻言,忙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正色道:“祖父请讲,孙儿定知无不言。”
贾源直视贾赦的眼睛,颤声问道:“你这次失踪,其中可有贾政的手笔?”
贾赦见状,轻叹一声:“祖父,孙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这事您就不要再追究了。”
听到贾赦的回答,贾源苦笑一声:“我就知道此事同他脱不了干系。”
“祖父。”贾赦担忧的看向贾源。
“我没事。你回去好好同你媳妇陪个礼,这些日子她也不好过,还险些着了王氏的算计。”
“祖父,孙儿……”
“去吧。你父亲那里就不用过去,他这会也没功夫搭理你。”
贾赦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贾源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时,他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孙儿记下了,您……您也早些休息吧。”
贾源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沙哑:“嗯,去吧。”
“是,孙儿告退。”贾赦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了书房。门外,夜色已深,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月光,给这寂静的国公府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从书房离开后,贾赦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屏退了随行的下人,独自一人漫步在府邸的花园小径上。月色下的国公府显得格外宁静,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贾赦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他的目光在四周游走,试图从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府邸中寻找一丝慰藉。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中更加沉重。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轮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大爷这是后悔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一旁的花架下传了过来。
贾赦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花架下的张慧。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清冷与高雅。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着张慧苍白的脸色,以及微微起伏的小腹,贾赦忍不住皱了皱眉,责备的话是脱口而出:“你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