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亲人殇

贪念一人 似事而非 3367 字 2个月前

“走吧。”表叔说完就低头不语大步往前走,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侄女这么事情。

王念安和王鹤逸跟在表叔和表婶的身后,她看到表叔把她带到重症监护室,她安慰自己小老头还活着,只是受伤了,她进过这个地方,所以很快就可以出去。

“大鹅,我爷爷还活着,”王念安眉眼弯弯的,语气都带着喜悦冲着身旁的王鹤逸说道。

王鹤逸低头看着王念安,此刻她充满希冀:“嗯,还活着”他说完就别过头不敢看她,察觉到眼泪落下,他慌张的擦了泪。

王念安见到表叔按响了门铃,对着探出头的医生说了几句,医生还转头看了她一眼,“大鹅,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王念安脑中都是医生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不是没到时间啊?”

“我也可以在这里等啊!”王念安恍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想要压下心里的恐惧。

“我可以在这里等到爷爷出来。”

王鹤逸看着失神的王念安,她眼睛只有那扇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和告诉她实情。

很快就出来两个白大褂的医生,他们走到王念安的面前,手上拿着文件夹,里面都是病人的资料。

“你是病人的孙女?”他们已经知道她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同情。

“嗯,我爷爷怎么样?多久可以转出去啊?”他们望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打量着她身旁人不忍的表情,他们清楚她还不知道实情。

王念安看到医生那双充满同情和怜悯的眼神,她慌张的说道:“医生不用操心费用,用最好的药哈,我有钱的。”

她慌乱的去翻自己的小包“我真的有很多钱,你们好好救我爷爷就行”

“姐!”王鹤逸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

“大鹅,姐有很多钱的,救救爷爷。”王念安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的不安在身边人隐藏的情绪和话语中得到放大。

医生见眼前的女生好似都要碎了,但是作为医生的职责,他还是无情的说出那句话:“病人已经脑死亡了。”

这句话在传进她的耳朵,王念安不敢去看医生,她只是挣开王鹤逸的手,继续低头翻着自己的包,口中絮絮叨叨的念着“救爷爷,救爷爷。”

“姐,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王鹤逸站在王念安身边,拼命的搂住她,自己哽咽着声音安抚她。

表叔早就面对着墙壁哭成泪人了,表婶扶着表叔,这么多年的叔侄关系,他父亲死的早,这些年老爷子对家里的帮扶,他早就把老爷子当成父亲了。

王念安只会傻傻的看着医生,哀求着对方:“你们在救救好不好,我笨,我不知道脑死亡,你们也别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她的眼泪疯狂的往下落,从来没有这么汹涌过。

撤掉呼吸机就会失去生命迹象的脑死亡,她不想知道可她偏偏都知道。

医生望着她,心有不忍,他却有告知的权利:“病人现在的意义不大了,如果没有仪器的维护,他.....”医生的话被王鹤逸打断“你们别说了,我姐她扛不住的。”王鹤逸红着眼搂着王念安转头看向医生,恳求他们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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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王念安在他怀里发颤发抖,瞧着她眼神就如死灰一样看着监护室的大门,不喊也不闹就是流着泪盯着大门。

医生最后把手中的纸递给王鹤逸,“仔细看看,考虑好之后过来找我们。”

王念安看着那张纸上醒目“自愿放弃”后面的字好像不认识了,放弃什么?放弃爷爷?

“不要!”王念安再也控制不住了,撕心裂肺喊着把纸夺过撕碎,谁都不能抢走她的爷爷,活着就好,有生命迹象就好,她只要爷爷活着,她固执的只要爷爷活着。

她蹲在地上,手紧紧攥紧手中仅剩下的纸张,王鹤逸蹲在地上紧紧搂着他家地雷,他用肩膀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在看监护室的大门“姐,二爷爷不会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表叔和表婶都围了上来,把王念安护着中间:“安安”每个人都说不出安抚的话,那些话他们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姐,想哭就哭出声。”王鹤逸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已经抖成筛子了,却依旧是一句话不说也不哭出声。

没事,爷爷还活着呢,王念安拼命的用这句话安抚自己,一直给自己洗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来“没事,爷爷活着就好。”

“医院还有好多手续吧,我去办。”王念安站起来,牵强的扯着嘴角上扬“活着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表叔表婶,你们等我哈,我先去问问怎么办理手续哈。”王念安转身就去找医生了,王鹤逸看着强压自己的情绪的王地雷,他能做的就是她在哪里他跟到哪里。他看着王念安有条不絮的给自己父母办理着死亡证明,在家属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看她排着队去窗口把费用结清,看她和办理丧葬业务的人对接,安排搭建自己的父母的灵堂,好像没有一件事需要他帮忙,她自己都可以。他只能站在边上陪着她,可她的身影还是悲伤的到他不敢直视。

灵堂当天就搭建在她家小区外面,她给家族群的人发了消息之后,她就开始麻木机械往火盆里丢着钱纸,这是在尽她最后的义务。

王鹤逸陪在她旁边往火盆里丢着钱纸,在火光的照耀下,王念安苍白没有表情的脸如同一座白瓷娃娃,看不住一丝鲜活。

王念安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内心过于平静了,她像是没有感觉了,像是被安装好程序的机器人,操持着丧葬的仪式。

表叔和表婶看着从医院出来就再也没提起过老爷子的王念安,她也再也没落过泪,两人看着她有条不絮的操持家里事物,接待来奔丧的人。两人都以为她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

当天晚上,王鹤逸陪她守着灵堂,“姐,你哭吧,别压抑着。”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她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眸现在变得眼神离散,空洞,没有一丝属于正常人的情感。

“不哭,爷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