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有人恍然大悟。
有人则道:“那老董,你是个积年的军汉吧,怎么混成了河工?”
“河工有啥不好?”老董一翻白眼:“跟着大军,每日里不急不慌,不耽误吃饭。就算遇到敌人劫营,那也是先打中军,与我等无碍……”
有人笑道:“这么一想,还真是。”
“比当兵的强。”
“老董,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混成河工的。”
“对呀,老董说说!”
七八个人一道开始起哄。
老董道:“那有甚么不好理解的?我老汉在边军当了三十多年兵,年过五十就退回了老家。老家里就一个侄儿,本该轮到河役,但家中不能没有壮丁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折在外面,一家子人就绝了后。没办法,只能老汉我顶上来。”
“原来如此!”
“那你做了几十年边军,就没点积蓄?”
“怕是舍不得银子吧?要不拿二两出来,有的是人愿意顶役,你也能落得清闲。”
“你娃顶个球!”老董怒道:“边军哪里有钱?自从圣驾临朝,我大宋边军就一退再退,莫说战利,就连两餐都顾不周全,营寨里到了冬天,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
“那么惨?”
“别说了!”崔昊急忙出声打断他们:“圣朝战事,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众人这才想起脑袋上的刀来,不敢再言。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没有人再叫饿。
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前方传令,安营扎寨。
“还真就只走了三里多!”一个少年,用手比划着河工老营。
那老营里的一个个灶坑,居然都能历历在目。
“唉,没法,赶紧铺草埋锅。”
“大人,我们在哪扎营?”这时,终于有人想起了身穿红袍的方从。
毕竟是大宋所有河工的总头目,不请示说不过去。
方从抬眼看了下地形,指着一块临河的高地道:“就那!”
于是,众人又开始推车前往。
“为啥选高处?不如就在路边,平坦好走,推车也不费劲……”
有人嫌累,忍不住出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