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晓的鸡鸣叫起,在这冬日的早晨,又是新一日开始的钟声。孟晓山昨日陪皇上微服,入青·楼群芳阁,由于皇上得到韩姑娘的好感,赢得首位入幕之宾。皇上进去后,晓山和李二俩人等了很长时间,都没等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要过夜啦。唉,自古皇帝皆风·流,咱都谅解,所以晓山二人便在此寻了个房间过夜,全程随时候驾。这不,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唉,晓山也够冤的,什么都没做,算是在青·楼过夜啦。但愿此事千王不要到处传风,毕竟不是什么好声明。
其实,真正难受的是李二,想啊,身在这红粉窟窿里,随便往哪一站,就有姑娘往身上扑,他一个内臣身份又不好暴漏,强装着欢喜的样子,心中其实酸楚的很。早晨催皇上起床是他的职责,即使是现在。所以,他带着晓山提早地站在了韩姑娘住处,约莫着时间,然后小心翼翼尖着嗓子喊:“爷,您起了么?”,连着数声,直到里面传来回应。只听里面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很快门打开了。只见皇上脸上略有憔悴,眼皮稍陷,想是夜里没睡好。只见他开了个一人可过的门缝,往里回顾一下,看着晓山二人急忙食指嘴边“嘘!走,外面”,然后就快速地掩上门,往外面走去。群芳阁的服务相当到位,看到‘秦尚’三人出来,侍者丫鬟忙各种招呼,打水洗脸早饭侍候自不在话下。
当然,进到的这里自是消费之地,服务再好都是花钱的。最后,在李二留下大笔的金子后,三人饱饭足后便离去了。但从皇上出了韩姑娘的房间,就没听到皇上任何有关韩姑娘的言语,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似的。皇上的事儿,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还少问为妙,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送皇上回宫后,晓山折道返还。回到府(百姓眼里,现在是侯爷府),刚入得门,只见路虎甩着灰色袖口,眼睛左顾右盼地,极其猥琐地走近跟前,悄声道:“少爷,您编好说辞没?”晓山一头雾水:“说辞?什么说辞啊?”路虎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少爷,您先别回去,先找个地方呆着,等会儿,老爷出去了,小的去通知您回府。”晓山笑了,这都怎么回事儿啊:“路虎,你咋的?是不是生病啦?”,伸手拍拍这家伙的肩膀以示关心。路虎后顾一下,丢下一句:“少爷,您可别怪我”,然后掩着脸逃也似地溜去了。愣得晓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前面一道倩影缓缓走近,晓山一眼便认出这不是妹妹又是谁。只见这丫头仰着粉嫩的额头,一双鼻孔通了天,见到晓山不屑似地“哼”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道:“孟晓山,你还有脸回来?”,这个便宜妹妹全没个礼数,特别知道孟晓山是假的‘孝义候’,即使晓山成了她父亲的义子,也从不称晓山为哥哥,平时直称其名,不正常时,连名带姓全叫了。显然,现在她是处于非正常状态。嘿,晓山就纳闷了,他不记得啥时候得罪她了。
孟晓山无比郁·闷,问道:“脸?怎么没脸啦?”,顺带自摸了脸,就差照镜子啦。妹妹一副‘你少装·蒜’的表情:“你自己知道”,然后特意绕开自己似的,怕沾染着什么,远远地离去,出了府。嘿,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啊?晓山远远看着她的身影,没有过多深想,只是奇怪这丫头‘在这个世界,通常的大家闺秀平时不出门,即使出门,也都是有丫鬟陪着的。而这个丫头出门的频率远远高过晓山,而且从不带丫头。难道,她···,偷偷地跟某个公子谈情说爱?’,晓山心中突然蹦出想跟踪她的想法。不过,拥有现代思想的孟晓山当然没有这么做。
由于昨天活动过多,现在摆脱皇帝终于获得自由,晓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卧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所以,晓山急不可切地想穿过前院大堂向后院进发,走在石砖铺地小路上,院里各应丫鬟仆人皆都一副同情的表情远远地看着他。这都是什么事啊?他自视有那么可怜么?晓山感觉自己像是挨了打的孩子,被邻家大爷大娘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晓山经过外院大堂,正想寻着偏门去内院,一眼看到大堂有很多人,陈融正坐其上尤为明显,想来这个世界也是注重礼数的,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来着。晓山便摆了摆衣角,规规矩矩地进了去。一走进去,还家·伙,怎看里面何阵势?只见里面一条长凳中间放着,几个体壮的家丁站在一排。堂内角落里,偶有丫鬟闪闪露头。再说,前面陈融坐在堂前,笔直严肃,紧邻的桌子上正供着一把宝剑,细眼看去,正是上次行军中晓山用过着的那把陈家先祖宝剑。看这架势,应该有什么大事?难道是祭祖?不对,祭祖的话,这阵容也太小了。很是不解。
“义子孟晓山”还没来得及问,晓山就听到陈融老态龙钟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还特意强调了他的身份‘义子’,晓山不假思索回道:“在”。
陈融目露威严,一声可不容拒:“跪下”,然后,晓山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下了跪,一边心中还想‘看来,真是祭祖了’。接着,只听陈融责问道:“晓山,昨日都干什么啦?”孟晓山诚实回道:“昨天,昨天陪皇上逛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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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逛街?还陪着皇上。皇上是谁?那是当今天子,日理万机,又怎会闲着跟你一起逛街。再说,昨日是皇上斋戒之日,正在内祠祈福”陈融毫不迟疑,一口气说了这许多。
“斋戒?”啥情况啊?敢情皇上在这斋戒时刻,悄悄溜出宫的,唉,这不摆了晓山一道,真是的,也不提醒一下,哼,皇上这事做的真不对。
陈融看着孟晓山支支吾吾的样子,责备道:“说,昨日去干嘛啦”。
孟晓山快速一想,皇上溜出宫的事儿看来是不能说的,只好避着说:“昨日啊?哦,逛街了,就是在城里的几道街里溜达溜达”。
“哏,溜达?”陈融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是不是,还有那朋友,什么来着?哦,秦尚,是吧。你们几个都去做什么啦?”
哎呀,妈呀!这伯爷,哦不对,侯爷义父,好像猜到什么啦?难道在怀疑‘秦尚’的身份,不行,咱得抗住:“秦尚啊?哦,朋友。真没啥事,只是带着他在京城里溜达溜达”。
“朋友?什么狐朋狗友,竟然陪着进去青·楼”
什么?敢情连皇上进了**都知道了,晓山不确定,也不好自招,阵脚不敢先乱,故作震惊:“什么?青·楼?没有的事儿”装着冤屈样子的晓山环顾一下左右,发现堂内众人的眼神,居然都透漏着不信的光芒。
这时,又听陈融:“就知道你会抵赖,不过家法无情,已经给过很多机会让你招了,可惜你还不诚实。来啊,家法伺候!”言罢,便有两个强壮的家丁就驾着晓山。哎呀,这都动家法了,看来侯爷义父真是知道什么了,但是陪着皇上又有什么错?所以,晓山挣脱家丁要问个明白:“这都动家法了?我哪里错了?”
陈融真是恨铁不成钢,现在还不知道哪里错了,“我让你明白!昨天黄昏前,我着路虎寻你回府就宴。结果,路虎回来说,你跟那个‘秦尚’朋友进了群芳阁。我问你,群芳阁是什么地方?”
好你个路虎,俺说你咋回事儿?原来出卖俺的行踪。晓山回道:“群芳阁,青·楼啊”,全无半点不妥。
陈融更是怒了,“知道是青·楼,你还进?居然还在那儿过夜了!我们陈家子弟都是名门士族,那种污秽之地,岂是出落之处。知道你花·心,但是你要记住,今后你是我陈家的义子,要注意德行操守,更要收心”。
“哦,是这样啊”晓山心中尘埃落定,原来不是皇上的事儿,唉,白操心啦!我说晓山啊,别替人家操心啦,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果不其然,只听陈融对众家丁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行家法”。晓山突然醒悟,现下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只感觉身体一轻,就被四个家丁死死地按在了长凳上。接着就是裤子往下一滑,只感屁·股一凉,然后有两个家丁道歉似的“少爷,对不住啦”,然后硬硬的竹板,“彭彭”打在屁·股上。一个字,疼!那痛苦简直是从屁·股延伸到大脑,不叫才不是男子汉,于是,孟晓山的杀猪般叫声鸣亮在整个府里。
约莫数下,只听响了一女声“陈老将军,快快,停下,有什么事,咱好商量”,然后一切就这么听话,居然停了下来,晓山仿佛遇到了救星,转去头看且是谁?就见一个身着艳红宫装,黑发披肩,长眉若柳,雍柔华贵尽显贵气。不是公主是谁?她身边一个是绿衫丫鬟,另一个竟是妹妹那丫头。哎呀妈呀,真是救星啊!
这时,陈融站了起来,放低了架子,就要行礼:“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陈老将军,别别!”公主忙阻止了他下跪,“今日来此也只是寻常拜访,串串个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