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乔清疏所在的那间温暖病房外，门外的世界截然不同。

如同世界末日的开端。

走廊冰冷冷，就如停尸间一样冒着森寒气息，头顶的白炽灯间接性闪烁着刺眼的光亮，那散发着绿油油灯亮的安全指示牌则更骇人，里头似乎藏着无数血掌印。

洁白瓷砖上有着一些奇怪痕迹，像是被拖拉出来的车轱辘，还星星点点地沾染上了不少褐色的小点儿……

这的确是医院，但也的确不是普通的医院。

在裴周妄和特别办事处来之前，这还只是一家废弃的老医院。

医生？

这里当然请不到一个正常的医生。

而裴周妄最清楚乔清疏的身体状况了，她根本就没有生病，反倒是像特别办事处那些人心中想的一样，格外健康。

他怎么可能会让眷顾受伤？

“我们要去猎杀那些香喷喷的人类吗，咕。”

美味人类！美味力量，咕咕！！！”地狱鸦悄无声息地立在裴周妄的肩膀上，声音里饱含贪欲，对人类的灵魂垂涎欲滴。

它的身体变得大了些，投射在地上的巨大阴影分明比裴周妄的人形状态还要大，那才是他的本体。

“吃掉他们！吃掉他们！人类的血肉好香啊……”

梦魇则是以一团黑色雾气的形式存在，他在天花板的位置盘旋，每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一个黑色的脚印，每个脚印都带着梦魇的蛊惑气息。

“让他们陷入梦境！”

“灾祸！厄运！苦难！贪欲！降临人类——”

裴周妄没有回答它们的兴奋话语，只是淡漠凉薄地看了一眼楼梯口，坐入那幽深空荡的电梯，来到了医院的一楼大厅。

一楼的接待处是目前特别办事处所在的位置。

这里通常用来收容患者，接待患者家属。

特别办事处的人在房间里表情都很是凝重，虽然早就知道情况，但当事情真实发生时，不免还是会多想。

这是一个只有觉醒者和污染体能进入的医院。

并不是裴周妄的领地，但是他在发现这处的时候，就发现医院本身已经在进化的形成了一些污染的规则……

更是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自己同人类做交易。

对人形天灾来说万利无一害。

他不需要保证人类是否全须全尾，也不需要插手对人类的救助，只需要同那几个说好的那样，提供一个合适的污染地——

作为已经觉醒记忆或者异能人类的历练地。

人类可以猎杀污染体提升自我力量，污染体自然也可以猎杀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