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竟不知蔷哥儿还有这样的气魄!不过方才所言,给我送银子又是从何说起?”,贾玩故作不知地说着。
贾蔷只当他是真的听不明白,便干脆说透:“玩三哥能调教出那样好的秋虫,连金荣那等人都能沾光捞上一笔,怎不多想想侄儿?总好过便宜了外人不是?”
贾玩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撇清干系道:“蔷哥儿这话我却是听不明白了,我养出秋虫本就是本来挣些零用,金荣肯花高价来买,我哪有不应的道理?至于金荣是不是借那虫捞钱,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涉赌的事儿,能不碰就不碰,这东西是白纸黑字写进刑律里的。
虽然屡禁不止,但如果真有人针对此事下套,也实在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之前贾玩借斗鸡一事拿捏薛蟠和金荣等人,当时扣的名头也只是聚众斗殴、寻衅滋事,如果非要把聚赌的罪责也扒出来,那后果便会再严重一些。
这倒不是他存心放金荣和薛蟠等人一马,而是没必要把当初安排的那个人一块儿坑得太惨。
他让人给出的报酬,大抵也只够那人担一个打架斗殴的罪名被关几天而已。
既然薛蟠和金荣这些人不长记性,又生贪念,那贾玩自然要卖这个人情,只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自己摘干净。
贾蔷哪里知道这位玩三叔的心思,自从他搬出宁国府后,生活质量终究是不如前了。
本来一应吃用都在府里,丫鬟婆子还有小厮也都是公账支出。
他照拿月例银子,还有珍老爷和蓉大哥的贴补,日子别提有多滋润。
但现今既然搬出,很多东西便得自己想办法,再不是处处有宁国府买单的时候。
之前几个月,因为刚搬出府时珍老爷拨给了他不少一笔银子,说是用以立业。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只是个由头,贾蔷也不可能真拿这些钱去办什么正事,所以仍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潇洒日子。
可半年多下来,手里的银子渐渐不凑手了,他总得想个点子继续维持吧?
于是,在这个情况下,老实憋屈了半年的金荣,又巴巴地贴了上来,并给出了这个主意。
其实早两个月,便已经进了斗蛐蛐儿的时节。
只不过当时贾玩进了国子监,不在族学,凭他金荣有多大脸,想求到玩三爷这儿也没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