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眼小雷音寺的山门,离去前的陈启挠着自己有些发痒的光溜溜圆头,暗叹自己或许是要长脑子了。
…………
日薄花房绽,风和麦浪轻。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自陈启一行人离了小西天的小雷音寺,一路赏花弄景,时不时的借宿人家。
若是运气好,借宿的人家还恰巧种了桑树养蚕,那几人还能顺便蹭些甜美的桑葚,吃的手口尽被染上紫红之色,半天都洗不掉。
这一日,几人又走到了日落时分,原本陈启和猴子还在讨论着今夜是搭个棚子凑合,还是拢个篝火露宿,正逢前头竟是一片村庄,便舍了先前的想法,缓步上前,看能不能捞个床来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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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家客房不够,睡不下他们,买点米面粮食,补充些杂七杂八的物资也是好的。
老规矩,到了村庄门前,猴子几人牵着马驻步,在后面卸下行李歇息,由陈启独自拎着锡杖上前敲着门扉道:
“打扰了,不知贵人家可有人在家?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一路西去,欲借宿一晚,可有好心的施主收留我们一夜?”
“来了,来了!”
陈启的喊声刚刚落下,就有一苍老人声应和,院子里也传来了脚步声动静。
不一会儿,一手拖藜杖,足踏蒲鞋,头顶乌巾,身穿素服的老者径开了门,倚在门边,好奇中带着几分戒备的上下打量着陈启。
待看到陈启手持锡杖,卖相很好时,老者眼里的戒备散去大半,只剩好奇道:
“你是东土来的和尚?西去作甚?”
“欲往西天拜佛取经,带回东土超渡群鬼。”
面对老者的疑问,陈启笔直站好,竖掌相迎,含笑回道。
“乖乖,还要去西天取经哩!”
老者闻言低头,含糊嘟囔了声,抬起头后,又一脸可惜的对陈启劝道:
“你一路走到这,一定很辛苦吧?小老儿都不知你所说的大唐在何地,想来离此处甚远。但你走到此处,恐怕就走不下去啦!
还是收拾收拾行李,转头回去吧,我看你年纪尚轻,现在回头,也不至于落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
见面就说死字,这位老施主可真是……够性情人物的。
没想到敲个门借宿还能遇上这种善意“诅咒”,陈启心头有些无语,但也知对面老者没有恶意,而是真心所发,想来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落叶归根还是很有执念的。
所以对于陈启的劝诫,也算是有感而发。
至于陈启的外貌年轻?
没办法,吃了人参果就是任性,不仅相貌和他当年刚出河州卫时一模一样,英俊帅气,就连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也没将他的脸琢磨掉,依旧白嫩光滑,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呢!
——因为他和老唐都没有蓄胡须的习惯,所以头上和下巴唇上都是光溜溜的,没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
咳,说回正题,稍稍无语过后,面对老者的劝诫,陈启心头也有着熟悉之感,总感觉这景象自己之前似乎遇过,便合手微笑道:
“老施主还请明言,贫僧为何到此就只能止步了呢?是前方路险难行,还是有妖祟强人拦路?”
“你这和尚,猜得还挺准,想来这一路走来,也遇见过此般事?”
老者有些惊讶的看了陈启一眼,点点头,叹了口气,捻着白须,娓娓道来道:“我这庄村西去三十余里,有一座山,山名七绝,山里还有一条稀柿衕(tong,此处作胡同之意,嗯,莫名感觉好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