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目光诡异地看着他,“难道你还会别的?”
“对啊,形意、太极、八卦,你竟然都没练过?”
这些都是现实世界里很常见的功夫,单论招式,不见得就比当前世界的招式差,范闲感叹地说:“你的兴趣爱好还真广泛。”
旻科心中暗笑,知道范闲被他误导了,以为他在前世就是武学爱好者,他可惜地说:“我以前就有点儿纳闷,不说其他吧,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竟然连太极的经意都没融合。”
走过诸天就会发现,儒、道、佛,这些宗派的经意,是通行诸天的。
只要是华国世界观的世界,这些大宗的经意总能用来指导一切。
《剑雨》世界贯穿始终的不过是佛门一个石桥禅,就是例子。
道家经意,不管在什么世界,都不能算是低端哲学,并且越是高能世界越有市场。
类似太极拳的拳理,即便到了这个世界,同样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东西。
旻科并非是在纯调侃,他确实不太理解,范闲作为一个现代灵魂,能把石头记从头到尾默下来,但是却对“前世”的各种武学道理毫无继承。
若说是一个不涉武学的纯文人也就罢了,明明武功练得不错,但是就没想过发扬“前世”的武功哲学。
能不能用,有没有用,是另一回事儿,但是完全没有尝试,就是思想问题了。
范闲被他说的愣住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口中呢喃,“是啊,我怎么就从来没想到呢”
林婉儿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哑谜,见范闲陷入沉思,不明所以地看着旻科,“旻大哥,相公这是怎么了?”
旻科笑笑,“不碍事儿,大概是经我提醒之后,想起了我们小时候一起藏起来的小秘密,有点儿小懊悔,不用理他,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林婉儿好笑地说:“你们两个小时候还真是有趣,藏秘密竟然藏到忘掉。”
“可不是嘛,”旻科状若无意地说:“记忆是最宝贵的,它决定了一个人的灵魂。”
说完就不再关注范闲,把注意集中到在矮桩上来回踏步的若若。
范闲这个穿越者其实被世界同化的非常厉害,他偶尔在言语之中点拨,只是让他别意识到自己是所谓的穿越者,别陷的太深。
并非是旻科好为人师,只是恰好说到这儿了,随口多说一句,对方是不是真的因此有所思索,他并不在意。
范闲这人,在小的时候,还能保持自己的独特性,进京之后,与人纠缠的多了,身上无形的枷锁越来越多,林婉儿、老范、若若,甚至于范思辙、柳姨娘,还有他身后逐渐聚拢的手下,这些人都让他逐渐失了超然物外的心境。
这人貌似冷漠的行为模式背后却有一颗圣母心,虽然然他总借口说他是自私的。
他身上最大的枷锁其实就是那个未曾谋面却对他影响深远的前辈穿越者,他的老妈,叶轻眉。
叶轻眉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物质的非物质的遗产,同样给他留下了一大堆麻烦。若是他能放弃那些并不是太重要的东西,他的生活会无比顺遂,但是他又偏生对那个没见过的前辈有别样的感情,不愿撒手。
所以旻科总说他想要的太多。
即便没抄过书,他也能清晰地知道这人肯定伴随着一波一波的麻烦。
旻科就不同了,他自得地想着,他一向不贪。
每走一个世界,他也想得到最宝贵的东西,但是却从来不会为了那东西付出超限度的代价。
他是不带任务的无限流旅行者,每个世界却也会在心中给自己定一个最低限度的任务,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便是有再大的诱惑,只要付出的成本高过他的预期吗,他就会转身就走。
这个世界,他的任务是让心凌苏醒。
本来还以为要花费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去做这件事呢,甚至于都做好了为某些人做一些事情的准备,谁知道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心凌早早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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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赚的。
心凌喜欢学武就自己就陪她好好练,便是因此有可能暴露他的一些秘密也不怕。
心凌喜欢,自己当然要给自己能拿的出来的最好的计划。
果然,梅花桩和木人桩被范闲认出来了,他随口一句把他的思索方向引到了一边去,至于以后范闲会不会因此意识一些什么,他并不是太过在意。
便是范闲真的由此猜出来他还可以返回去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
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山里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转眼间已经将近年关。
期间,林婉儿和若若的手帕交,叶灵儿和嘉柔郡主也来住了一段时间。
说起来,这个嘉柔郡主还是范闲的一个粉丝呢,才十二岁的小姑娘,看范闲的眼神中忽闪忽闪的透着柔情,让旻科狠狠嘲笑了一番。
“你这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
范闲无奈,“我每次都躲着走好吗……说起来,自从我与婉儿完婚之后,她应该已经熄了心思,只是……”
旻科调侃着说:“只是每次听到小姑娘管你叫闲哥哥,还是不免在心中有些暗喜。”
“暗喜个鬼,别胡说,”范闲一下跳起来,好似身上有跳蚤一般,“每次听到她喊我,我都浑身不自在。”
“所以你就说要上山打老虎,还是母的?”旻科恶劣地说:“这样的理由难道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不知道怎么地他又想起来在网上听到的一句话,珍惜每一个愿意相信你随口扯谎的人吧。
苍山别院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叶灵儿等人走后,终于因为年关将近被放出族学的范思辙也跑来了。
这小胖子一来就要拉着嫂嫂打麻将,估计在他看来,牌桌上能找到林婉儿,就像武林高手找到了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一般兴奋吧。
打麻将肯定不能两人来,若若和范闲也被拉去凑桌,旻科作为准姐夫,当然要坐在若若身后给自己娘子支招。
“老旻……”
“嗯?”
“旻大哥,打一见到你就知道你对我姐没安好心,哎呀,姐,”范思辙捂着被若若拧红的耳朵嚷嚷,“你就向着他他,我回家就告诉爹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旻科乐呵呵地说:“你尽管去说,看世伯是相信你还是相信若若,别告状不成,反讨一顿打。”
范思辙一缩头,大概觉得旻科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要遇到的场景,转头向林婉儿诉苦,“嫂子,你最公平了,你来评评理,我说什么了我,我姐上来就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