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带头道歉,要不是被安全带绑着,他们能站起来。
杜暖暖:“行了,别乱开窗户就行,要不然风太大容易坠毁。”
她专心致志,没空计较。
地面已缩成青绿相间的微缩沙盘,黛色山脉如同未干的墨迹蜿蜒,星罗棋布的稻田将大地分割成无数金箔。
当飞鸟冲破最后一道云障时,众人看见千里外的海平面上,初升朝阳正将无数道金光投射在大地之上。
“朝闻道西死足矣。”
老侍郎突然对着云海长揖,官帽滚落也浑然不觉。
年轻的主簿望着自己映在云层上的巨大身影,突然理解了为何神话里的仙人总是垂目人间。
此刻穿梭在街巷间的贩夫走卒,可不就像在琥珀中凝固的虫蚁?
一行人早晨出发,傍晚时分到达岭南,又花了一刻钟,来到河岸决堤的县城。
要不是因为有雾障,他们可能可以来早点,不过一个多月的路程,能一天赶到,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到达地方,杜暖暖找了个宽阔地势将飞鸟停好,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停放飞鸟的地方距离集市很远,要去衙门还需要些时间。
刚走到半路,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一群百姓围堵在县衙门口,个个脸上带着愤怒与焦急。
“这是怎么回事?”
敏南上前打探消息,众人义愤填膺,七嘴八舌。
“县衙扣救灾粮,想饿死我们。”
“就是,这个贪官,要不是他一直贪污治水款项,导致堤坝失修,我们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发生洪灾。”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无法辨别真假,但河岸决堤是真。
敏南的手掌按在腰间宝剑上,檐角铁马在骤起的狂风中叮当作响。
远处铅云翻涌,分明是暴雨将至的前兆,可本该堆满沙袋的河堤上竟空无一人。
他赶紧回来将情况简单给自家王爷说了下。
慕容溟眉头紧皱,“让张县令出来说话!“
这里山高皇帝远,再加上地势偏僻,一向与朝廷脱节。
他出声好一会儿,才有两个衙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