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学子可有不懂之处?”
一名书生作揖道:“先生,《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究竟作何解释?”
谢道韫点了点头解释道:
“意为:倘若有一位耿介爽直的臣子,胸怀宽广,能直接表述己见,即使没有其他长处,但其人心地善良,吾辈还是得容纳他、亲近他。因为别人有德有才,他不会记恨别人,反而真心地欣赏赞美别人。这种人品行端正,对朝廷社稷均有裨益。”
“哦,学生受教了。”问问题的那名学子谦恭回应。
谢道韫环视四周,正欲返身讲台,却看见一名书生正昏昏欲睡。谢道韫脸现不悦之色,走过去用戒尺轻轻拍打了下。
“大胆!谁人……”这名学子抬头一看竟是先生,想责骂的话语立即收回口中。
“马文才,课堂之上不许睡觉,如再为之定要惩戒!”谢道韫轻声斥责。
“下次不会了。”马文才有些不满地嘟囔道,而周围学子则讪讪低笑。马文才恶狠狠地向后看了一眼,几位学习顿时缄口不语。
谢道韫继续讲了一会,然后又回到书生中解答。
“先生,晚生有一问题不知可否问之?”
谢道韫没想到马文才问出问题,开口说道:
“自可问之。”
马文才转了转眼珠子,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
“自古男女有尊卑之别,先生乃女流之辈,何以能端坐讲堂之上,而众男子却屈居下首?”
谢道韫好笑地摇头回道:
“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讲堂自然以道高者为尊、学识浅薄者为卑。常闻女子应遵守三从四德,但本席之三从,乃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四德乃,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有此三从四德便可为人之师,便可站于讲堂之上。”
马文才听了先生的解答,把头一埋,暗自惭愧。
“嘿嘿,这个侄女倒是会巧辩!”王蕴本来微闭的眼睛,听到谢道韫如此精辟的解答,顿时精神一振,睁开了眼。
而冯雁则一脸欣赏地看着谢道韫忍不住赞誉:“阿姊真乃南晋第一才女也!”
“哎,可惜。”王蕴叹息一声。
“叔仁兄为何叹息?”冯雁好奇问道。
“可惜王凝之不是道韫心中所想,你这位阿紫对夫婿可有些看不上眼啊。”
王蕴低声解释道。
冯雁一听顿觉惊讶。
“还有这种事?”
“此乃众人皆知之事,王凝之的才华确实不如道韫啊。”
听到这种传闻,冯雁一时间愣神,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