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宣将册子一合,甩到一边,试了一下,揶揄道:“这曲子我是会了,一会儿就看看你这丫头砸不砸卿姨的招牌。”
李抒玉冷哼一声,“卿姨?你见过我娘亲吗,就喊得这么亲!”
南容宣闷声笑了一下,“你怎知我没见过?”
“我娘亲怀我的时候已经在荔州了,你比我只大两岁,上哪见去?”李抒玉轻哼一声。
南容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李抒玉不解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怎么,白七回来了,去吧。”南容宣收回视线,开始熟悉曲子。
李抒玉撇了撇嘴,这人竟然看了眼就记住了。
不过,现在的她看一遍舞,也能记住!
李抒玉嘴角一翘,从白七手中接过飘绿,“辛苦了,白七。”
白七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他偷偷瞄了眼南容宣,默默退了下去。
她拿过剑,慢慢抽出剑身。没想到看着轻飘飘薄薄一片的飘绿剑也是挺沉。
剑身上暗银色花纹从后到剑尖,不细看还发现不了,月光下闪烁着银光,当真是好看!
剑柄处坠着那白玉铃铛,还好端端挂在上头,因着铃铛和黄豆差不多大,又是玉石,故而也不会有铃铛声响,只是当动作大,两个小玉石碰在一起才会发出玉石相击的声音。
“南容宣,你夜里办事的时候,这剑上铃铛会暴露你吗?”李抒玉先前还没有考虑到这点,此刻拿在手里才觉不妥。
若是躲藏的时候,暴露了该怎么办?
李抒玉眉头紧锁。
南容宣摸了摸下巴,似乎也在考虑,一本正经道:“李阿玉,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都是他们躲着我。”
李抒玉装作没听见,直接道:“来吧!”
南容宣挑眉,指尖琴声瞬间倾泻而出。
持剑者手腕一转,不同于它的主人,挥剑时手起刀落凌厉冰冷。但也不拖泥带水,十分利落,婉转之间尽显淋漓,大气磅礴的剑舞在她手中又蕴含娇情。
袅袅腰疑折,褰(qian)褰袖欲飞。一剑指于琴师眉心,一音忽颤。
一声比过玉石相击的轻灵笑意,惹得少年琴师一声笑叹。
许是剑风,又或是自然吹落。白色花瓣伴随着月影在那人眼中,发间。
翩翩抬袖起,剑舞银光落。
他没料到,自己的飘绿在她手中,似乎成了仙子披帛。
他该庆幸的,是他的飘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