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踱了三两步,林尽染斟酌一番言辞又说道,“既杨家二爷欲分杨府这个家,林某不得不提醒一句,杨三爷虽也身故,但本御史听闻杨二爷当下可还活着···”
“他昨夜都已经死了,还···”
“住口!”杨四爷高声怒斥道,见次子缩回头去,再无动静,这才舒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些语调,“永信无礼,老朽这二哥失踪多年,才惹来这般谣言。”
“欸,杨四爷,慎言!方才本御史听得清楚,杨家二爷说的是杨仲山昨夜刚死!刘县丞可也听见是这番说辞?”林尽染分明听清杨永信所言,可昨夜巧合的是玄寂道人也死在了清池观,只是暂未将二者联系到一块儿罢了。
刘县丞稍稍迟疑片刻,遂回道,“的确如此。”
这林御史与杨四爷,一个是监察御史,一个是钱塘的地头蛇,两方都不好得罪,可这番话即便问任何人,都是听得真切,狡辩不得。
“倒不知杨仲山杨二爷是死于非命,还是说恰好昨日寿终正寝?”林尽染见杨家父子二人缄默不语,随即追问。
外界盛传杨仲山失踪多年,早已殁了。可若是说杨仲山昨日才刚死,且此言又是从杨家人口中说出,这话的可信度恐是要比谣言高上许多。
见杨永信额间已隐隐冒出冷汗,林尽染未等他再反应,再次追问,“莫非杨仲山老爷子的死与你有关?亦或是为了这杨府的产业,你杨家人将其谋害,故而你父亲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了杨府家主?”
“你胡说!仲父昨夜便自尽于清池观,尔等亲眼所见,与我何干?”杨永信急忙辩解,本就心理防线薄弱,可林尽染步步紧逼,甚至已猜出今日之目的便是这杨府的家主之位,当下早已是慌了神。
这以下犯上,污蔑林御史的清白,不过是打几板子的事,可若是沾上了人命官司,可就真逃不开一个‘死’字。杨老太爷之死与那许是叫苏三的下人有关,可当下他已死,线索已断,如何能查到自己身上,挨板子和挨刀子,孰轻孰重,杨永信是拎得清的。
杨季常索性将头撇去一边,不再去看他这次子,今日杨老太爷之死同样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可稍加猜想,便已知晓定是这冲动的次子所为,现下实在拦他不住。
“如此说来,玄寂道人便是你的仲父,杨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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