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时围观的百姓早已鸦雀无声,都不禁的被眼前展开的几幅字画给摄了心神一般,第四幅写着:
无题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此诗实际上是唐代孟郊的《登科后》,改了名字,但是诗句本身的内涵含义也是要根据当时诗人的处境来做译文的,所以用在这里我自认为没有问题。)
这第四幅想比前几幅意境上倒是没有那么出众,不过已经很能表明林尽染此刻的心情,能娶了上柱国的女儿,这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主,
若是只欣赏前两幅字,众人都不禁夸赞林尽染的才学,以及好奇上柱国之女那诗中天仙般的容貌。第三首诗又不禁感叹林尽染与李时安之间诚挚的爱情,毕竟人人都知道林尽染曾在大将军府住了月余,与李时安有情也是合乎情理的。这第四首一出不免是有些凡尔赛了,意思便是我林尽染娶了李时安这样的美人,春风得意,诸位可羡慕着吧,让人都不禁哑然失笑。
“哈哈哈~”李代远见高架上挂着四幅字画,拍了拍林尽染的臂膀,不禁大笑,“染之啊,染之~不过这诗,倒是写的很合老夫的心意呐,哈哈~”
随后李代远便吩咐赵伯,遣人将四幅字画誊写下来,将高架上的字画替下来,悬挂一日,供长安城中的百姓观赏。
“小,小姐。”采苓匆匆的闯进了李时安的闺房,原来是偷偷地将林尽染送进府里的字画调了包,将怀里抱着的四幅字画放在桌子上,在一旁顺着气。
“你啊!”连李时安都忍俊不禁,“我只说想看看罢了,你个妮子胆子也忒大了,竟想着法去调包给我拿来了,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定是要罚你的。”话虽这么说,李时安心中早已是欣喜若狂,仅是听着前院来传信姑爷送来四幅字画,一句句念来自然是不尽兴的,得亏前两首李时安都是知道的,不然光是一首《洛神赋》便能让传话的丫鬟跑断了腿。
“小姐不要?那采苓送回去好了。”采苓说着就要将桌上的四幅字画拿走。
“你这妮子,讨打!”边说着,李时安还边红着抓着采苓要拿字画的手不松开。
“采苓,你可莫要拿你家小姐打趣了。”李时安一旁还坐着一花信年纪左右的女子,样貌虽不如李时安出众,但却也是婉约柔美,姿容秀雅,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二嫂嫂也想看看,这妹婿写了什么诗词,竟将我们时安的芳心掳了去。”
“二嫂嫂~”李时安脸是更加红艳了,对着许倬云撒娇道。
许倬云回了大将军府后自然也是听府里的人说起过这位妹婿的,甚至从采苓口中还知道了妹婿为时安写了两首诗,更是缠着李时安将《洛神赋》与《清平调》拿出来给自己欣赏一番。许倬云毕竟也是淮阳世家的小姐,诗词歌赋也算是精通,未曾想这妹婿的才学竟有如此境界。
“时安,有这首诗,你还担心那揽月楼的元瑶姑娘作甚。”许倬云与李时安看着眼前的《鹊桥仙》,不禁感叹道,“妹婿看来,对时安是真真喜欢的紧呐,这门亲事,你二嫂是举四肢赞成的。”
“二嫂嫂可莫要胡说。”李时安见二嫂许倬云又忍不住来调笑自己,又补了一句,“这门亲事本身就定了,二嫂嫂不同意怕也来不及了。”
“你这小妮子,还未出阁呢,这胳膊肘已经伸出去了。”许倬云一听这话,还不得再戏谑一番,但是又忍不住有些伤感,“只是往后,便只有我和祖应了。”
似是感受到许倬云话中的落寞,李时安也有些难受,忍不住劝慰道,“好在都在长安城里,光德坊与崇仁坊也不远,今后时安让染之时常回来看看二嫂嫂和小侄儿便是了。”
“也不知你二哥能不能回来。这可是时安你的终身大事,一辈子可就一次。”许倬云说的正是李荣元,自三年前回来给祖应庆生后,中间也便只回过一次家,许倬云也是想念这个夫君啊,祖应都还没叫过他一声爹。
“哎~”李时安听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慰二嫂,“还未出正月时,时安便与二哥写信了,也不知二哥收到没。至今也还没给时安回过信呢。”
许倬云听闻更是落寞,轻声说道,“你二哥说了,突厥使团进了长安,北境那边突厥驻兵更多了,担心有什么万一,便更不能松懈,恐你二哥是回不来了。”
说着许倬云整理了一下心情,换上笑脸,乐呵地说道,“今日是时安的好日子,我们且不说这些伤心的话。这不还有一幅嘛,快打开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