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还会有新的人来。来了新人,又得重新适应。”
“大人为何不自己当狱丞?”
“当狱丞没意思,官面文章太多。”
“那……不如逼走雷狱丞,再想个办法,让上面不安排人来当狱丞。让狱丞之位一直空着。反正,这天牢没了狱丞,也不影响。而且,其他狱吏都服气大人。没了狱丞,大人就是天牢真正的话事人。”
“这不合规矩。”陈观楼摇摇头。
然而钱富贵却觉着自己的想法堪称天才,“事在人为。孙侍郎拿了七千两,那可是整整七千两。这点小事如果都不肯办的话,下回咱们也懒得配合他。没有我们配合,他哪来的脸去敲诈江图?他们读书人都要脸,不敢明火执仗的敲诈,只能靠我们帮他办事。没有我们,别说七千两,他连一千两都拿不到手。”
陈观楼琢磨了一下,钱富贵的提议有操作的空间。
他同样不耐烦上面顶着个雷狱丞,光拿钱不办事。不办事就算了,也不肯背锅。身为狱丞,不背锅,凭什么拿钱。狱丞的责任之一,出了事得顶在前头,将官面上的文章做到位,替天牢争取更多的福利。至于天牢后勤那块,不用管,那帮人自有背景靠山。缺啥也缺不了后勤的钱。
雷狱丞这人对于天牢,实属有点多余。这一年来,捞的钱也是足够多,够他跑关系换个衙门。
陈观楼当即有了决定,说道:“等孙侍郎的人来拿钱的时候,你替我出面,好生跟对方唠叨唠叨。”
钱富贵顿时心领神会,“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将事情办妥。”
“说话的时候客气些。我估摸着,这一回孙道宁有可能升官。他一下子变得这么贪婪,有可能要给人送礼。他如果当了刑部尚书,嘿嘿,我等也算是有了一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