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金一听,顿时就慌了。幸好他还记得场合,没敢显露声色。
“那怎么办?”
“凉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观楼也很烦躁。
别说他之前没想起胎记这事,就算想起他也没办法。他又没见过汪齐仁的身体,只见过脸,而且脸其实也不清晰。黑咕隆咚的天牢,一点点光线,加上对方胡子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多少年没清理过。对方一旦剃了头发和胡子,他都不能保证能一眼认出对方。
他猜到了死亡消息上报,或许可能惊动宫里头。
他猜到了会有仵作来验尸。
唯独没想到宫里头竟然请了个老太监来认人。
天牢没有汪齐仁的卷宗,有什么身体特征,他也不清楚。送饭的杂役,只管送饭清理卫生,也不清楚汪齐仁身上有没有明显的胎记或是伤痕。
哎!
只能听天由命。
今日时间过得尤其的慢。
明明是阴森的停尸房小院,肖金却紧张到出了一身汗。
“镇定点!”陈观楼以手绢遮掩口鼻,小声提醒对方。
“大人不紧张吗?”肖金悄声问道。
“没啥可紧张的。真要问起,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犯人姓谁名谁,统统不清楚。他们如果咬死尸体不是犯人,你就一口咬死牢里死的就是这个人。至于是不是被人掉包,反正我们不清楚。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包,说不定是十年前的事情。”
陈观楼打定了主意,一旦对方发难,他就搅乱这摊浑水。
一个没有卷宗的犯人,一个被关押在最深处的犯人,大家见都没见过,咬死不知情,把事情往十年前二十年前推脱,总能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