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另一名军士笑道:“我好像记得你爷爷当年是柏君城的生奴吧,后面逃难到了碧城后才生了你的阿爸。你说见过‘星爆’就会走大运,他怎么就成了生奴了?”
王三儿登时满脸通红,说道:“我……我爷爷逃到了碧城,从此不用再做生奴,还生了我阿爸,这不是走大运是什么?”
方脸军士说道:“这下好了,我们南兑营四百八十多人都看到天上的‘星爆’了,说不定碧城一半的人也都看见,这许多人都要走大运,那谁倒霉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王三儿无话可说。
他旁边那名军士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毕竟虚幻,大概也只有黄杰士那样的奇人,懂得天相堪舆的奇术,才能看得清背后的真相吧。”
……
楚小木听他们说得有趣,便一路听他们谈谈说说,偶尔插上几句嘴,倒少了许多行程中的无聊和辛苦。
足足行了三日,南兑营数百军士才赶到原南定大营的旧址。看着残破不堪的营门、木墙、军帐等物,想到一个多月前这里面还是欢声笑语喧闹异常,还是人强马壮枪剑如林,众人无不恻然。一些军士居然轻轻地啜泣起来。
大营官左衡高声说道:“这些都是拜沙国的爪族人所赐,我们须得记住这奇耻大辱,不报了这大仇,绝不回城!”
众军士高声叫道:“不报此仇,永不回城!”
又行了一天,几百人渐渐抵达虎暮关,原本平缓的小丘开始高低起伏、千奇百怪起来,各种高高矮矮、枝丫横生的树木也越来越多;丈余宽的碧城官道逐渐变窄,到最后已只剩三四尺宽,仅能容单匹马前行。路面也更加崎岖不平,行军速度变得更慢。
山势渐行渐险,两侧山石耸立,形成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谷。深谷间则是云遮雾罩,古木丛生。白蒙蒙的雾气好似昆河中的波涛一样在山石间不停地翻滚,时不时涌到众军士身上,寒如深冬的朔风。众人虽然已出了一身的汗水,寒气吹到身上,滚热的汗水也变得冰凉。
翻过一座大山,眼前变得极为开阔。放眼望去,对面山崖上吊着一座偌大的石砌拱门关,如虎蹲,如豹伏,正是苍木国最险的虎暮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