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他的肉身,仅仅只是初阶妖皇的水准!最多相当于五劫仙尊左右!
接连十次仙君劫,一次仙尊劫,如海洋般包围着他的身体,已经让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秦冲的肉身上,已经出现了狰狞的裂痕!
他已经把“天地无量”功法运转到了极致,疯狂转化着涌入体内的天劫之力;混沌道则和混沌领域也已全力施展,一股股新生之力涌进肉身,才勉强保持着肉身没有崩解掉。
用混沌道则重塑肉身,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混沌道则包罗万象,既有时间空间,又有阴阳五行,同样也包含着生存与死亡,毁灭与新生!
纵然有这么多优势,当最后一道雷电劈下来的时候,秦冲还是忍不住喷了一大口鲜血!
终于,半空中劫散云收,秦冲身上却仍然闪耀着道道电芒,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似的。
他缓缓睁开眼来,便感到周围有好几道气机正蔓延过来,似乎在探索什么。他知道这是周围的旁观者们,他们早就对他产生了满心疑惑,此时便都要跑过来,问个究竟。
秦冲却不想多生枝节,也顾不得刚刚渡劫完成、身心疲惫,一晃身子就消失了。
一个仙尊一步落到十字路口,伸手在空中一捻,皱起了眉:“空间道则?”
“空间道则?”这四个字,同样也在秦冲耳朵边响起来,倒把刚刚落地的他吓了一跳。
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城池,出现在城南一片小树林之中。他并没有走远,因为他还得回到城里去。他猜测这地方应该是一座诸天,也许是他从来没有到过的一座,比如,上九天。
他想要回到凡界去,还是得借助诸天通道。而诸天通道的入口,只会是在城里。
所以他并没有跑多远,而是打算在浑身仙元与神识平静下来之后,便再回城里去。那时他的境界稳定了,自然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很轻松就能打听出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刚刚落下地来,便听到了这个略带笑意的声音。
他蓦然回头,低声喝道:“什么人?”
却听那声音笑道:“你既然都离开了金阙城,为什么不抓紧时间离开,反而在这里耽搁?”
秦冲没有回答,紧闭双眼,两拳紧握,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然后,听了半晌,忽然身一沉,一拳打向身前一株小树:“你既然不想说出你是什么人,那就去死吧!”
那声音“咦”了一声,那株只有手臂粗的小树便忽然消失了,一只蒲扇大的巴掌按在他的拳头上,“呯”的一声,秦冲浑身一震,退了几步,只感到手臂一阵阵发麻!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能只用一招,就把他震退好几步!
他抬起头来,便见一个头戴平天冠、身披衮龙袍的儒雅中年,一只大手里托着一座玉塔。
秦冲微微皱眉:“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中年人轻笑道:“本帝道号‘托塔’。你又是谁,何德何能,竟敢与本帝平分秋色?”
秦冲目光闪烁,却还是没有回答。通过刚刚这一掌,他已经能够感觉出来,这位仙帝大概只渡了一次天劫,在仙帝中算是垫底的人物——但哪怕是垫底,也终究是仙帝,在整个圣天大陆都是顶尖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居然就是一尊仙帝?
却听托塔仙帝笑道:“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本帝,你是谁,为什么来金阙城了?”
秦冲也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他只能身形一动,一记“身融空间”,便已出现在了数百丈之外。
但他刚刚落地,半空中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却是一座高达千丈的巨塔,猛然压了下来!
托塔仙帝的笑声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若真不回答本帝的问题,本帝无可奈何,只能先拿下你,再好好问一问。你可不要责怪本帝,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秦冲一怒,看来,如果不给这位仙帝一点厉害尝尝,他是不可能罢休的了!
但对方毕竟是仙帝,秦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对付,不过总可以试一试的。
他紧握双拳,混沌领域席卷而出,一式“天地一页”便轰了出去!
大地在震颤、雷霆在轰鸣,狂风怒卷,大雨倾盆,仿佛整个天地,都化作了一叶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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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到仙尊之后,秦冲只觉得神识、仙元、肉身和道则,都有了长足的长进,这“天地一页”神通的威力,更是有了几何倍的增长,甚至让他就算面对仙帝,也已毫无畏惧!
“竟然敢对本帝出手,有点意思!”
托塔仙帝低笑一声,挥手一按:“先让你尝尝本帝的神通:镇山河!”
那座千丈高的巨塔,便像泰山一般直压下来,塔底更是有强悍无匹的吸力,喷涌而出!
秦冲傲然挺立在巨塔之下,乱发飘扬、战衣纷飞,怒吼声中,身旁的树林里,就像埋了几千几万斤炎晶,猛然爆炸出一声巨响,震得远处的金阙城,也忍不住抖了三抖!
托塔仙帝忍不住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你怎么能用出如此强大的神通?”
他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这个少年,而后果就是,如果两大神通真的撞在一起,别说这片小树林了,就连远处那金阙城,如果没有开启护城大阵,恐怕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而这个后果,就连他这尊仙帝,也是不一定能承担得起的!
托塔仙帝眉头一皱,忽然低喝道:“大转乾坤,宝塔盖世,收!”
只见那塔身忽然一缩,然后又是一张,竟变得有千丈粗细,几乎把整座金阙城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而塔底那吸力忽然一转,便化作一个漩涡,秦冲的“天地一页”刚轰到塔身下,便像一道水柱冲进了漩涡里一般,没有激起半点浪花,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冲闷哼一声,退了两步,似乎已经在这一击之下,受了点轻伤。